“没想好。我想先回家……然后,然后……”
“你的酒还能喝吗?我已经喝不了三两了,估计你如果没死,现在还能喝八两。我就揣摩着,我如果死了你能不能来最后见我一面呢?估计就算是我现在就死了,你那老胳膊老腿也来不了。我那侄子在你那儿咋样啊?我前次给你去信时说过,他如果不听话,腿给我打折,但是,别打死。我们这么一大师子人,就剩下这么点骨肉了。不管如何说,我侄子畴昔,还是给你添费事了。不过这还不算完,我现在还要再给你添个费事。让二东子领畴昔的这小伙子,是个好小伙儿,他是我干儿子,你必须给我好好照顾,我侄子是不能返来给我送结束,我还希冀他能返来给我送终呢。行了吧,废话未几说了,但愿你能多活几年,我嘛,活着死了差未几了。”
刘海柱跟二东子下山了,走了几十步,刘海柱转头看,老头儿还站在土屋的门口笑呢。那绽放着笑容的形如干枯的脸,竟让刘海柱想起了“笑靥如花”这个词。
“那他感觉我咋样?”
“没那事儿!我的朋友,能不成靠吗?”
“我们要去哪儿?”
“他是等你待烦了。如果来了就送走,仿佛不喜好你似的。”
三天后,二东子来了。
“你如何晓得他活着?”
“和他同一条路。”
“啥?!你说啥?”
刘海柱和老头儿俩人说话未几,但刘海柱在这一个月里却变得像这老头儿一样绝望。荒山上也有向日葵,荒山上也有绽放的牵牛花,但刘海柱从偶然情去看。他闲坐在荒山上,常常一发楞就是一天。从落日下山,呆到满天星斗,再从满天星斗,呆到朝阳初升。
“……”刘海柱沉默。
“不是,前面那句。东霸天死了?!”
“我必然好好活!”
“坐火车。”
“我都没死,他如何能死。拿纸来,我说,你写。”
“对……”
“最后一句:你如果还没死就给我复书。”
“起来吧!”
“等吧,等二东子再来,让他给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