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么晚!”她的脸上没有一点好气儿,“奉告你吧,这么着下去我受不了!你一出去就是一天,我连窝儿不敢动,一院子穷鬼,怕丢了东西。一天到晚连句话都没处所说去,不可,我不是木头人。你想主张得了,这么着不可!”

“囗!不出臭汗去,内心痒痒,你个贱骨头!我给你炒下的菜,你不返来吃,绕天下胡塞去舒畅?你别把我招翻了,我爸爸是光棍出身,我甚么事都作得出来!明天你敢再出去,我就吊颈给你看看,我说得出来,就行得出来!”

“真豪横!”

“这么着得了,”她真急了,但是又有点无可如何他的模样,脸上既非哭,又非笑,那么非常烦躁而没法尽量的发作,“我们买两辆车赁出去,你在家里吃车份儿行不可?行不可?”

拉到了,他的汗噼嗒啪嗒的从鼻尖上,耳朵唇上,一劲儿往下滴答。放下车,他从速直了直腰,咧了咧嘴。接钱的时候,手都颤抖得要拿不住东西似的。

祥子仿佛没有闻声。一边走一边踢腿,胯骨轴的确另有点发酸!本想收车不拉了,但是的确没有回家的勇气。家里的不是个老婆,而是个吸人血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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