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大炮家出来,罗小米娇滴滴问:“比来死哪了?连小我影都不见。”我据实答复:“在吴倩怀里欲仙欲死。”罗小米圆瞪杏眼:“你骗鬼!上周我去机场接人,瞥见你俩上二楼,吴倩是不是回上海了?我早说了她待不住,你就是不信。”我苦笑无语,罗小米扑灭一支七喜,正儿八经劝我:“你还是找本地女人实际,近水楼台先得月。”我顺口问她:“找哪种人合适?”罗小米飞来一记粉拳:“本大美女站你中间,黄花搭竹架,莫非配你不上?”我又一阵苦笑:“配得上配得上,可惜哥没阿谁福分。”罗小米直感喟:“民气不古,你这般对峙,自作孽不成活。哎,不说你了,大师景况都不好,如不介怀去我新家看看?有瓶法国Brandy(白兰地),九百八一瓶,咱俩喝体味闷。”
前年我去菜园坝接人,路边奔驰伸出半个头,冲我大声叫唤,辨认半晌才知是表叔,甫觉得到了台湾,碰上劣迹斑斑的三合会。只见他颈挂金链、鼻架墨镜、束身黑中装,一股肃杀之气。这还不敷震慑,副座坐了一名小妹,论春秋比我小,金发碧眼,胸挺唇薄。表叔牛烘烘地先容:“二娃,这是你表婶,川美毕业。”说完哈哈大笑,暴露一排闪闪发亮的金牙。我那天蹭了表叔一顿海鲜,免费得了一条中华。回家跟老妈提及这事,白叟家肝火冲冲,将锅铲摔得叮当响:“高三那老东西不是人,有钱抛妻弃子,娶个二门比女儿还嫩。二娃你不能跟他混,善有恶报恶有恶报,狗东西迟早要栽!”
屋内灯柔光软,罗小米水嫩娇喘,醉意蒙眬中我觉得攀上了珠穆朗玛。北风料峭,敢情是莺莺私语;瑞雪皑皑,好似那肌肤嫩白。想此人间倒置,天上脂粉呢喃,地下万丈豪情,非论慢摇细摆,皆是妙不成言的美差。吻着罗小米炽热的唇,不由对周大炮暗生怜悯,年纪悄悄本能丧失,倘若人间真有灵药,我必将倾其统统,助他重振雄风。然兴至飞腾,我却喊着吴倩的雅名,罗小米如梦初醒,从我身上如纱滑落,反手赏来一耳光,怒不成遏:“秦风!你当我是宣泄机器还是替代品?”我捂着火辣辣的脸无言以对,罗小米对我又推又挠,发疯似的吼,“给我滚,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