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叹一首诗曰:
公主的一个全节他杀的名,早已传到外边,沸沸扬扬。一众文武猜忌不定,只要李陵囚在白虎殿,耳听此信,暗想:“公主轻生,总因番王全无廉耻,不念同胞之情,将妹子用美人计哄俺,被俺热诚一番。好本性节女子,竟乃惨死。且住,公主一死,番王是容俺不得,定要将俺典刑,倒不如寻个他杀,以全忠义,羞杀北番一班无能之辈。”想定主张,站起家来,朝南拜上几拜,叫声:“万岁皇爷,臣在番邦为忠而死,今后再不能回朝见圣君了。”又叫声:“边关李老伯父,侄今身故番邦,弃下孀妇孤儿,全赖伯父照看,侄死鬼域之下,也要来报伯父大恩。张氏贤妻呀,从今你独守孤灯了,孩儿要你经验,可为国度建功立业,不成怕死贪生。”又叫声:“李能,我的儿呀,你还不知父被番邦捉获,本日他杀,不幸父子不能见面。将来你要做个报仇之人,成个孝子。父今舍命,做个忠臣,恰是李氏由来忠孝将,不愁千古不留名。万岁呀,臣今遥遥拜别了!”连叩几个头,将身站起,走到案边,提起羊毫,拂着花笺,吟成绝命诗二首。赞金花公主诗曰:
且言公主回宫坐下,珠泪纷繁,抱怨番霸道:“奴与你胞兄胞妹,大不该哄诱妹子被李陵热诚一番,这是那里提及?又不知听了甚么人战略,使这歹心,玩弄奴家。李陵既不降顺,何不令他受戮,完他忠心?奴看王兄意义还不忍杀他,若使李陵出去,传言四方,教奴毕生如何为人?罢罢!老是奴的命苦。”未知公主作何主张,且听下回分化。
芙蓉架上黄莺啭,梧桐树根柢规啼。
能重礼义难枉己,克全廉耻不容情。
苏武接旨谢恩,退出朝门回府,略为摒挡家务,不敢担搁,带了十数个仆人,背了圣旨,上马出京,不分星夜,一起兼程而进。来得甚快,早到雁门关前,高叫:“守关军士听着,今有和番钦差苏大人到此,快快开关。”军士传闻,不敢怠慢,忙报知李元帅。元帅一闻此信,吃紧开关,驱逐钦差苏大人。入关见礼,分宾坐定,元帅一面摆了拂尘酒接待。席间,李元帅叫声:“苏大人,此去奉旨和番,免动兵戈,固是美事,倘番人执意不从,又当何如?”苏大人见问,连叹几口气道:“不瞒元帅说,小弟奉旨和番,也是冒死前去。无法圣意如此,微臣只得依旨而行。”李元帅传闻,称是,便道:“小弟这里拨一千人马,护送大人前去便了。”苏武伸谢,连宣称呼:“元帅,小弟承情了。”只等席散,安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