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设讲台,行见天花满目。务成无量功德,惟祈不惮津梁。
头戴道冠,手持羽扇。浑身缟素,疑着霓裳舞裙;遍体光莹,恍似雪衣女子。微霜点髩看来已过中年;长袖飘香,不知何物老媪。若非天上飞琼降,定是云边王母来。
暗室负心,神目如电。
两现比丘相,一现宰官身。
这榜一出,各处传说开去。这些游方和尚闻风而至,都连续来到宝应寺里。来御史不时亲临寺中访问,一一记名登册,备写乡贯,分送各僧房安息。
右调《卜算子》
当时广东百姓无不奖饰来御史神明,朝中张枢密闻他政声日盛,特疏荐扬,朝廷加升为殿中侍御史。来御史受命还朝,广东土民卧辙攀辕,自不必说。来御史回到桐乡县,迎取夫人并水员外一家长幼同至京中。朝廷恩情,父母老婆都有封赠,来御史又替水员外谋干了一个小出息,也有冠带荣身。厥后又搀扶他儿子读书入泮,以报他昔日知己之恩。恰是:
工夫敏捷,不觉过了五六年。舜英已十三,一收回落得如花似玉。哥哥逢贵已娶了一个岳批示家的女儿为室,舜英却还未有姻事。有个女人叫做陆筠操,是父亲同胞之妹,嫁在白河县任家,不幸早寡,生一子名唤任蓓,字君芳,年长舜英三岁。筠操最爱内侄女舜英才貌,意欲以中表联婚,却反嫌本身儿子才貌不及舜英,恐未足为舜英之配,故尔迟疑不决。不想舜英到十四岁时父母双亡,陆逢贵守过了制,谋干了一个京卫千户之职,领了舜英并老婆岳氏一同到差。
回末总评
宣偈毕,来御史喝令把三个龛子一齐举火,不一时把三个和尚都荼毗了。恰是:
宣毕,焚化灵牌,功德满散。
目露凶威,眉横杀气。雄纠纠学着降龙罗汉,恶狠狠冒充伏虎禅师。项下数珠疑是人骨判就,手中禅杖料应生血裹成。不是五台山上鲁智深,倒是瓦官寺里生铁佛。
有冤活着必明,有恩于我必报。
夫人见她仪容不俗,起家问道:“仙姑何来?”道姑顿首道:“贫道非为抄化而来,因知贵宅蜜斯将来有灾害,我有件东西送与她佩带了,能够免难消灾。”说罢,袖中取出一个白玉钩来,递与舜英道:“蜜斯好生悬带此钩,他日再得相见,贫道就此告别了。”夫人再要问时,只见那道姑回身下阶,化作一阵清风早不见了。夫人与舜英俱各惊怪不已。细看那白玉钩,澄彻如冰,光莹似雪,皎然射目,真是敬爱。夫人对舜英道:“这道姑既非常人,你可依她言语,将此钩佩在身边,不要丢失了。”舜英领命,自此把这玉钩朝夕悬带,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