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奴与鸾从,一样受王封。

奴婢呼主报酬衣食父母,则事主当如事亲。为人仆者为人臣,则事主当如事君。作者岂独为主仆起见,其亦借以讽天下之为臣为子者乎。至于文词之美,想路之奇,又勿谓是余枝也。苟曰补天,天非顽石可补,须此文成五色,差堪补之。天下慧业文人,必能见赏此书。笔炼阁仆人另有新编传奇及评定古志藏于笥中,当并溃其行工,以分同好。

看官传闻:前日宓妃抄着鸾箫的诗,刚好以寒梅自比,以红杏比新宠,而“天宝当年”“江妃这天”之句,更偶合宓妃身上,故遂打动天子。今祝生自抄本身的诗,其诗中“羞随红杏”“冲寒坠粉”等语,恰像比况那不附权贵、直言开罪诸臣,至于“仲春飞霜”之句,又像自比抱屈远窜的意义,故亦能使天子动容称叹,这都是暗合道妙。当日宪宗退入后宫,将祝生的诗付与宓妃旁观,说道:“此诗寄意甚佳。”宓妃看到末二句,安闲奏道:“即此末二语,亦有寄意。”宪宗道:“其意云何?”宓妃道:“前贺朝康之女在臣妾宫中时,曾说与祝凤举有婚姻之约。今凤举“梦忆南枝”之咏,亦追叹昔日贺女入宫,婚约几成梦幻耳。”宪宗闻奏,点头道:“本来如此。”便传旨钦赐状元祝凤举与大司农贺朝康女鸾箫择吉结婚,即授予封诰。

却说贺家仆人来到马邑,寻着了岳家。本来岳老佳耦一闻恩诏以后,便要将鸾箫归还贺府。不想岳老俄然得病,不能行动,以是迟迟。今病体既痊,正要起家,刚好贺家的人来接了。当下贺家仆人见了岳老,问他为什移居马邑,岳老将尼姑净安诈害情由诉说了一遍,贺家仆人忿怒。此时恰遇祝调鹤新到云州任所,贺家仆人便到刺史衙中,将此事密禀与调鹤晓得。调鹤随即差人飞拿净安到来,责以不守清规,倚势害人,拶了两拶,重打五十。追了度牒,给配苍头。发落既毕,写书附致祝生,又差人护送鸾箫赴京。鸾箫同了岳老佳耦来到京中,拜见父母,与霓裳叙姊妹之礼,各各悲喜交集。

却说调鹤得意阳城帮助,路上并不刻苦。到岭南后,只在彼处训蒙度日。忽闻恩诏免罪拜官,特遣贺公持节而来,便趋到馆驿驱逐,北面再拜谢恩。贺公见了调鹤,竟认不出是假祝生,一来他两个面庞原类似,二来贺公只道祝生一贯风霜劳苦,是以容颜比前稍异。当下调鹤接诏毕,贺公命将冠带与他穿换,调鹤推却道:“小人本非祝凤举,不敢受职。”贺公惊怪,细心再看,方才感觉面孔与初时所见的祝生不甚不异。调鹤把真相细心说了一遍,贺公道:“汝能代主远窜,可谓义士。昔既代其厄,今亦当代其荣。”调鹤推却道:“朝廷名器,岂容乱窃?小人本日仍当还其故我。”说罢,便还是穿了青衣,侍立于侧。贺公道:“你是个义士,即不受官爵,亦当仍换巾服,以礼相见。”调鹤道:“前与公子相别之时,虽蒙结为兄弟,然恐尊卑之分,到底难混。”贺公道:“既是公子与你结为兄弟,你也是我表侄了。”便令摆布将巾服与调鹤换了,命椅看坐。调鹤再三谦让,方才坐下。贺公问道:“你前日与公子分离之时,可知他往那里去了?”调鹤道:“仓促别离,天各一方。公子踪迹,实在不知。今闻恩诏,自当出头。”贺公道:“你今且随我进京,一起寻访公子去。”因而携着调鹤,登舟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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