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只观点子们押着囚车,已进庙中来。二人就闪在一旁。祝公与雪娥乘解子清算行李,忙忙上前去看红须。红须道:“咱道你二人已去,何必又来?你二人好生度日,本日咱别你去也。”祝公与雪娥还要与他说两句话,尚未开口,只见那些解子早来扎缚囚车,赶逐二人开去。已将红须头脸蒙住。祝公与雪娥眼睁睁地看着他上路去了。祝公与雪娥复大哭一场,回到庙中。恰是:

父逐飘蓬子浪迹,斑衣翻做楚猿啼。

却又没处栖止,又不能归去,遂一起流了三四里。原希冀到淮安投奔一个弟子,身边盘费绝乏,委实不能前行。初时另有一顿食、一顿饿,挨掉队竟有一日到晚也不见一些汤水的时节。雪娥哭道:“我也罢了。只是公公年纪高大,那里受得这般温饱,怎不教我心疼?”却又没法筹议。二人夜间又没处宿歇,却在馆驿中间一个破庙里安身。日里翁媳二人就往野田坟滩去拾几根枯草,换升把米子充饥。雪娥要替人家拿些针线做做,人家见她这等穷模样,恐怕有失错,俱不肯与她做。雪娥也不去相强,只是与祝公拾柴度日。二人再不相离,苦不成言。且将此事按下不提。

二人正在争辩,忽见几个小卒慌镇静张,跑来喊道:“快些走!快些走!巡抚领兵来洗山了。”众小卒一声喊,各自逃命而去。祝公与雪娥二民气慌,略略带些盘费,跑出山寻一只小快船,一起赶来。

雪娥传闻,飞跑过来。祝公指着琪生的诗句,教她来看。雪娥看着诗句,就哭起来道:“叫我们望得眼穿,哪知他在这里。”祝公喜到手舞足蹈,心花俱开。雪娥又重新将诗句第一首看起。那是轻烟的,心已骇然。看到第二首第三首是琪生的。点头悟道:“哦,轻烟已嫁,他故此怪她。”又看到第四首是素梅的,心内一发惊奇道:“愈看愈奇了!她也缘何得来?我莫非还在梦里。”再看至第五首,是绛玉的。心下暗想道:“平家姐姐曾说有一个绛玉,为与祝郎有情,被主卖出。怎也在此?”及看至第六首,是婉如之诗。就失声大哭道:“哪知平家姐姐也曾来此。不幸你那日,不知可曾遭害否。如果遭害,想必死于非命。我又不能得你个实信,好生放心不下。”又想一想道:“我看他们诗中口气,像是俱未曾相会祝郎的,怎的诗又总在一处呢?”心中迷惑不解,愈思愈苦。心内又想道:“轻烟、素梅二人现在不知在那里。”诸事纷繁,眼泪不住。祝公也看着这些诗,几次玩味道:“这些人的来源,你前日曾对我说过,我也略知一二。但不知如何刚好的皆到其间,令人不解。”雪娥应道:“恰是呢,媳妇也是如此狐猜。”祝公又悲道:“我孩儿既有题诗在此,料然不远去。我和你待送了义士起家,就在此渐渐寻他。”雪娥道:“公公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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