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接良朋樽贮酒,那得举网鲈鱼肥。
且说天启即位初年,朝里好人多,奸人少;只是一件,群情多,胜利少。不料天生出个魏忠贤来,又纠结了阿乳客氏,顺他的,起用的起用,升迁的升迁;逆他的,削夺的削夺,诛夷的诛夷。初然胆还未大,手还未辣,翅膀还未多。朝里又因山海关外边报告急,经略缺人,天启追论劾坏熊廷弼的那班不知边情好言肇事的官,特谕吏部:“冯三元、张修德、魏应嘉,扶同架空,致误封疆,升级调外;姚宗文凶险倾陷,实为祸始,撤职为民。”论起来,也还算处的轻的了。内阁六部及大小九卿集会,须将熊廷弼起用,魏忠贤也不敢拗他们,立即起那熊廷弼为兵部尚书,仍经略辽东。廷弼奋然就道,克期到京。便上一本,本上道:
忽惊兵马频相斗,俄见经臣只自焚。
两奸招党乱朝纲往代史林翻,克日书堪纪,忠佞由来口似碑,批驳非关己。笔撼九嶷山,墨泼三江水,是是非非公道评,何誉亦何毁。
客氏见了四童,真正一个赛一个。问老公道:“这是那里来的美人?”魏忠贤笑道:“特为客奶奶,已寻下了好些时了。想咱只为幼年时节,干了这谋生——没鸡巴的人,谁要咱?为奶奶寻下这四个孩子,都十七岁了。彻夜留奶奶在咱家草榻,先等这孩子们奉侍过了,明日带他们归去,留着渐渐的受用。才见你哥哥一点敬心。咱晓得你家侯爷,也不敢吃奶奶的醋。”客氏笑道:“既送与咱,怕没有日子用他?彻夜在老公公这里住,天然陪老公公睡,不消冒充儿推让了。”魏忠贤道:“奶奶陪过上位的,咱怎敢靠近?”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些风骚话。又吃了几巡酒,魏忠贤公开搂着客氏睡了。那四个孺子和奉侍的一二十小内官,那个不知,哪个不晓。他两个全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