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高山风波,天女下维摩之室;
空堂宴集,鸡群来皎鹤之翔。
又走了二里路,到一个僧官家拍门。僧官迎了出来,一脸都是笑。请三位厅上坐,便煨出新奇茶来,摆上九个茶盘,上好的蜜橙糕、核桃酥奉过来与三位吃。三位讲到租寓处的话,僧官笑道:“这个何妨,任凭三位老爷喜好那边,就请了行李来。”三人叨教房钱,僧官说:“这个何必计算?三位老爷来住,请也请不至,随便见惠些须香资,和尚那边好争辩。”萧金铉见他出语不俗,便道:“在教员父这里打搅,每月送银二金,休嫌轻意。”僧官赶紧答允了。当下两位就坐在僧官家,季恬逸进城去发行李。僧官叫道人打扫房,铺设床铺桌椅家伙,又换了茶来,陪二位谈。
当下三人会了茶钱,一同出来,到三山街一个大酒楼上。萧金铉首席,季恬逸对坐,诸葛天申主位。堂官上来问菜,季恬逸点了一卖肘子,一卖板鸭,一卖醉白鱼。先把鱼和板鸭拿来吃酒,留着肘子,再做三分银子汤,带饭上来。堂官奉上酒来,斟了吃酒。季恬逸道:“先生这件事,我们先要寻一个僻静些的去处,又要广大些。选定了文章,好把刻字匠叫齐在寓处来看着他刻。”萧金铉道:“要僻处所,只要南门外报恩寺里好,又不喧华,屋子又宽,房钱又不非常贵。我们现在吃了饭,竟到那边寻寓所。”当下吃完几壶酒,堂官拿上肘子、汤和饭来,季恬逸极力吃了一饱。下楼会账,又走到刻字店托他看了行李,三人一起走出了南门。那南门热烈轰轰,真是车如游龙,马如流水。三人挤了半日,才挤了出来,望着报恩寺走了出来。季恬逸道:“我们就在这门口寻下处罢。”萧金铉道:“不好,还要再向内里些去,方才僻静。”
次日,鲍廷玺将本身川资又买了一副牲醴、纸钱,去上了哥哥坟返来。连连在饭店里住了几天,川资也用尽了,阿三也辞了他往别处去了。考虑没有主张,只得把新做来的一件见抚院的绸直裰当了两把银子,且到扬州寻寻季姑爷再处。
主张已定,一向走到水西门口。只见一小我,押着一担行李进城,他举眼看时,认得是安庆的萧金铉。他喜出望外道:“好了!”上前一把拉着,说道:“金兄,你几时来的?”萧金铉道:“本来是恬兄,你可同苇萧在一处?”季恬逸道:“苇萧久已到扬州去了。我现在在一个处所。你来的刚好,现在有一桩大买卖作成你,你却不成忘了我!”萧金铉道:“甚么大买卖?”季恬逸道:“你不要管,你只同着我走,包你有几天欢愉日子过!”萧金铉听了,同他一齐来到状元境刻字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