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宴赐枫的书房里挂着几幅他临摹前人真迹的书画,入迷入化,特别是颜真卿的字,他写得真假难辨。
“我方才瞥见你们随身照顾的兵器,像是出自都城城西驰名的铁匠铺,你们几位也是都城来的?”
宴赐枫道:“我家属中与赵老爷有买卖来往,我的小厮就是赵府管家的侄子。”
林瑾穗站在他身后,他穿戴长袖宽袍危襟正坐,腰背挺直,举手投足间流露着悠然,仿若画中谪仙来临于世。
她将宴赐枫捧得天花乱坠,调皮地递了个眼神给他,“公子,你说对不对?”
宴赐枫点头,“你们去江南要找的人,也许我也熟谙,我恰好也想去拜访一番江南的故交。”想套李大为的话。
待宴赐枫收笔,李大为和镖师们围过来看,他的字与断裂的封条上的别无二致,乃至能够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李大为抬起刀柄,特别的暗号呈现在世人面前,“天机公子说的是这个火形的图案吧!我们几个的确是从都城押镖过来的。”
算命先生面带不解之色,赶紧让出位置,请宴赐枫入坐。
复又执笔蘸取墨,细细临摹封条上的笔迹,行云流水般挥毫。
林瑾穗看清镖箱里的素净如云霞的罂粟花,想顺藤摸瓜查到莳植罂粟的人,给李大为出主张,“既然花没受损,那里有要你们赔钱的事理!你重新换个封条就行。”
李大为欣然承诺,“路上变数太多,我们人越多越有个照顾。”
李大为笑道:“失敬失敬!本来公子的父亲和赵大官人是故交,此后还望公子多加照拂李某押镖的买卖!”
李大为敛了笑容,面色凝重了几分,“我们镖局有过行规,不能向任何人流露客人的身份。”
宴赐枫扣问道:“封条上的字,我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看过。你们的镖主是谁?”
宴赐枫凤眸眼尾微翘,戏谑的意味更深,“你如果难雕的朽木,说本身一窍不通,岂不是驳了你的面子。”
宴赐枫挽起流袖,拿起墨锭在竹纹砚台里研墨,乌黑的墨汁缓缓晕染开,好像粒粒黑珍珠。
“此人我熟谙。”宴赐枫扇了扇手里的扇子,与林瑾穗互换眼神,心照不宣想深挖赵旭让人运送罂粟给谁。
“他在边疆南部有些奥妙的矿,打通了本地的处所官不上报,让放逐的犯人替他们卖夫役挖矿……”
宴赐枫刺探道有效的动静,摸了摸腰间本来挂荷包的位置,找了个借口,“坏了!我的荷包子掉在刚才的处所,我得归去找找。不如如许,你们先赶路,我们归去取荷包,脚程快些,到城外跟你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