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大殿上风头里睡不得,前面又没不足暇的房屋,叫道人就扶在殿上右首堆木料家伙的一间耳房里去。虽非精室,却无风雨来侵。地上铺些稻草,把棕团盖上,放叔宝睡下,双锏因世人拿不起,仍留在殿角。玄成把叔宝被囊翻开,内有两匹潞绸,紫衣一件,一张公文批回,又有十数两银子,就对叔宝道:“这几件东西,恐兄病中不能照顾,待贫道收在房中,待兄病体痊可,托付还兄何如?那双锏,我叫道人搓两条细弱草绳,捆束在一处,就放在殿角耳门首,量人也偷不动,好借他来辟去些阴气虚邪。”叔宝传闻伏地叩首。玄成把紫衣潞绸等件,清算进房,在鹤轩中撮一帖疏风表汗的药儿,煎与叔宝吃了,出了一身大汗。次日就神思清爽,便能开言,玄成不住的煎药与叔宝吃,常来草铺头边坐倒,与叔宝盘桓,渐将米汤调度,病亦逐步稳妥。
已成兰臭合,何问迹云泥。
心随千里远,病一一愁来。
还幸亏叔宝常日长于交几个通家的厚友,晓得叔宝在外日久,老母有病。世人约会齐了,馈送些甘供之费,又兼省问秦老伯母。秦母道:“通家子侄,都来相看,这也可贵,都请进内房中来。”坐到榻前,共是四人:西门外异姓同居,今开鞭仗行的贾润甫,齐州城里与叔宝同当差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