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灯下,有各色鸟灯吊挂:
玉宇晚苍茫,河星实异铓。中天悬玉镜,大地满金光。
麒麟乃是毛虫长,故引千群猛兽朝。
叔宝道:“我们进长安门,穿皇城,看看内里灯去。”到五凤楼前,火食挤塞的紧。那五凤楼前,却设一座御灯楼。有两个大寺人,都坐在银花交椅上,左手是司礼监裴寂,右手是内检点宗庆,带五百净军,都穿戴团花锦袄,每人执齐眉红棍,扼守着御灯楼。这座灯楼却不是纸绢颜料扎缚的,都是外洋异香,宫中宝玩,砌这就一座灯楼,却又叫做御灯楼。上面悬一面牌匾,径寸宝珠,穿就四个字道:“光照天下”。玉嵌金镶的一春联句道:
说话之间,已到城门口。叔宝叮咛两名健步:“我比众老爷分歧,有公事在身。把回书与回批,可用毡袋随身带了,这都是性命相干的事。傍晚时候,我的马却要多加一条肚带,谨慎服膺。”叔宝同诸友,各带随身暗器,领两员家将进城。那六街三市勋卫宰臣,百姓百姓,奉天子之命,与民同乐。家家结彩,户户铺毡,清算灯棚。这班豪杰,都看到司马门来,倒是宇文述的衙门,那扎彩匠所缚灯楼。他倒是个兵部尚书府,照墙后有个射圃,天下武职官的升袭比试弓马的去处,又叫做小教场。如何有很多人喝采?乃是圆情的抛声。那个敢在兵部射圃圆情?就是宇文述的公子宇文惠及。宇文述有四子:长曰化及,官拜治书侍御史;次曰士及,尚晋阳公主,官拜驸马都尉;三曰智及,将作少监;惠及是他最小儿子,倚着门荫,少不得做了官。目不识丁,胸无点墨,穿了绫锦,吃了珍羞,侍从的不过是一干游食游手,谗谄面谀的光棍,帮闲他使酒渔色玩耍浪荡。这圆情一节,未曾踢得一两脚,就赞他在行,他也自说在行,是以行天下圆情的把持,探听得长安赏灯,都赶到长安来,在宇文公子门下。公子把父亲的射圃讨了,改做个球场。正月月朔,踢到这灯节下来,把月台上用五彩装花缎匹,搭起漫天帐来,遮了日色,正面结五彩球门,书“官球台”三字。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