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无多事,闻名尔许时。坐来生百媚,实个好相知。
王师靖虏氛,横海出将军。赤帜连初日,黄麾映晚云。
大凡天子家的事,甚是繁冗;这一支笔,一时如何写得尽?宇宙间的事,日出还生,瞬息间如何说得完?即便看者一双眼睛,那边明白得来?要作者如理乱丝普通,逐段逐段,细细剔出,方知事以后先,使看者亦有步调,不至停想回顾之苦。
看官传闻,本来张妃子,名艳雪;尹妃子,名琴瑟,两个多是文帝时,与宣华平辈的人,年纪与宣华相仿,而色彩次之。此时合法三九之期,炀帝因钟情与宣华,便不放二妃在心上。况因宣华身后,接踵就是杨素撞倒金阶,口里说出很多仇恨,文帝阴灵,白日闪现,故此炀帝也觉寒心,不敢复蹈前辙。长安又混带到这里,许廷辅两番点选,张、尹二妃因自恃文帝幸过,那边肯送东西与他?遂致烦闷长门,到也表情如同死灰。萧后是最吝啬,爱人阿谀的,因见张、尹二妃常日不肯下气趋承,故此假造这几句;止不过要拔去萝卜,也觉地盘宽的意义,岂知炀帝竟认了真。
《寄侍儿碧玉》诗云:
炀帝听罢,再三称赏。后主道:“亡国唾余,怎如陛下雄材掞藻,高拔一时?”丽华道:“妾闻陛下天翰淋漓,今幸得垂盼,愿求一章,觉得毕生之荣。”炀帝笑道:“朕向来不能作诗,有负贵妃之请何如?”丽华道:“陛下醉接望江南词,御制清夜游曲,俱瞬息而成,何言不能?还是笑妾丑恶,不敷以当珠玉,故以不能推托?”炀帝道:“贵妃何罪朕之过也。朕当勉强应酬。”丽华命侍儿将文房四宝放下,炀帝拂笺,信笔题诗一首云:
未几时,只见后主从船中走将起来,到了亭中,见炀帝要行君臣之礼。炀帝忙以手搀住道:“朕与卿故交,何必行此大礼。”后主依命,一拜而坐。后主道:“忆昔幼年时,与陛下同队戏游,敬爱甚于同气,别来好久,不知陛下还相忆否?”炀帝道:“垂髫之交,情同骨肉,昔日之事,不时在念,安有不记之理?”后主道:“陛下既然记得,但本日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比昔日大不不异,真令人欣羡。”炀帝笑道:“繁华乃偶尔之物,卿偶尔失之,朕偶尔得之,何足介怀。”因问道:“临春、结绮、望仙三阁,迩来风月何如?”后主道:“风月仍然如旧,只是当时那些斑斓池台,已化作白杨青草矣!”炀帝又问道:“闻卿曾为张丽华造一桂宫,在光昭殿后,开一圆门,就如月光普通。四边皆以水晶为障,后庭却设素粉的罘罳,庭中空浮泛洞,不设一物,惟种一株大桂树,树下放一个捣药的玉杵臼,臼旁养一个红色兔儿。叫丽华身披素裳,梳凌云髻,足穿玉华飞头履,在中间来往,如同月宫嫦娥,此事果有之么?”后主道:“实是如此。”炀帝道:“若然亦觉太侈。”后主道:“起造宫馆,古昔圣王,皆有一所,月宫能费多少?臣不幸亡国,便觉得侈。今不必远引前报酬证,就如陛下文天子临国时,多么俭仆,也曾为蔡容华夫人造潇湘绿绮窗,四边都以黄金打成芙蓉华,妆饰在上;又以琉璃网户,将文杏为梁,雕镂飞禽走兽,动辄代价令媛,此陛下所目睹,独非侈乎?幸天下承平,传位陛下,后日史官,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