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拐角，走上宽广的大街，云鸾就看到，有人搭建了一个祭台……祭台上摆满了生果，五谷歉收，另有香烛，燃烧着纸钱的火盆。
萧玄睿忍着心头的肝火，憋着一口气，咬牙退下。
萧玄睿天然心有不甘，可在众目睽睽下，他早已失了先机，天然不好再持续胶葛下去。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安眠的。”
“如此，父亲和大哥，他们是不是能瞑目了？”
他抱紧灵牌，疯了似的欲要闯出来：“父亲，大哥……你们不要走，不要丢下小五……”
这番话，怼得萧玄睿有些哑口无言。
萧廷宴轻笑一声：“本王是将军府的半子，叨教皇侄，你是吗？你是以甚么身份，来为镇国将军抬棺？如果以王爷之身，本王还是劝你，先归去问问皇上意义，看看他愿不肯意看到，他最心疼的儿子，为了一个臣子弯下皇家脊梁……”
萧玄睿越听，神采越冷……这不是他想要的成果。本来觉得，他能够凭着明天抬棺，能在百姓面前刷一波好感呢。
“睿王殿下请留步，你不能去抬棺……”
“没法瞑目……因为该死的人，还没死……”
他扯了扯唇角笑笑：“那为甚么皇叔就能抬棺，本王却不能？”
这一段插曲，并没有多少人重视到，萧玄睿一笑而过，抬脚便要跨入门槛，进入灵堂。
“王爷身份高贵，我等不敢劳累你做这类事情……免获得时候被鼓吹出去，又该说我们将军府苛待睿王，不敬王爷，不敬皇家了。”
云鸾的眼眸，不由掠过几分怅惘，本来腐败的目光，垂垂地染上一些昏黄泪意。
云淮一向都绷着情感，这最后一刻，当他瞥见地宫的石门缓缓地被封死……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瞥了眼核心一眼。
云鸾眼底没有任何温度，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起伏。
无数个百姓跪在路边，全都穿戴丧服，头戴白布……
他眼睁睁地看着，萧廷宴与周仝扛起棺材，抬着镇国将军的棺木走出灵堂。
萧玄睿蹙眉，有些不悦地看向云鸾：“本王为甚么不能为将军抬棺？这是皇家，对将军府恩赐的光荣，县主真的要回绝？”
这场葬礼，几近大部分京都人都出动了，他们夹道相送，每到一个街道，都能看到百姓披麻带孝，跪在地上哀号抽泣，一遍各处喊着将军，至公子好走。
楚瀛走过来，转移话题一番，不动声色地拉着萧玄睿退开。
十里长街，全都铺满红色经幡！
“王爷请便吧，再迟误下去，恐怕真的要误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