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让人去拿了一盒药膏过来,她翻开药膏,亲身为李嬷嬷涂抹红肿之处。
她如果再不审时度势,恐怕还真的没法满身而退。
以赵贵妃对她的嫉恨,她不成能会等闲饶过她的。
她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一个请柬。
云鸾勾唇淡笑一声:“云管家,你觉得没有明天这事,李嬷嬷就会不恨我,贵妃就会对我和颜悦色吗?呵,早在父兄与云家军捐躯的那一天起,我们与他们就是不共戴天了。”
她抿着唇角,眸光微眯,眼底掠过几分冷意。
“娘娘,云鸾那臭丫头过分度了,她涓滴不将您放在眼里,二话不说便脱手打了老奴。老奴挨打享福,倒是没甚么,就是她对娘娘没有半分害怕……她现在真的放肆放肆至极。”
赵贵妃感喟一声:“你跟了本宫几十年,我们虽是主仆,却比亲姐妹还亲。你明天受此热诚,本宫感同身受……你放心,本宫定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李嬷嬷一阵恶寒,她眼底尽是惶恐。
再说现在天下臣民都看着呢,就算云鸾做得更过分,皇上都会挑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敢在这时候发难云鸾。
云鸾淡定自如地端起粥碗,用起早膳。
她会一点点砍断将军府的助力,让将军府伶仃无援,成为一副空壳。没了各种权势的庇护,将军府的颠覆,也就不远了。
她身上披发的那种,凛冽砭骨的气势,让人底子没法抵挡,现在这里又是在将军府。
“李嬷嬷你若再持续骨头硬下去,那我可就不客气,让人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了。你信不信,到时,我只需拖着你的尸身,在京都城的街道转一圈,说贵妃娘娘的恶奴,欺辱我堂堂县主向你一个主子施礼,不顾我骸骨未寒的父亲,唾骂将军府家奴……”
李嬷嬷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忍着心底的不甘与仇恨,毕竟低下了她那颗自发得很崇高的头颅。
云鸾看都没看一眼,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嬷嬷:“本来是来送请柬的,不晓得的,还觉得李嬷嬷刚才过来,是向本县主发兵问罪的。”
她眼底掠过几分得逞的精光。
“县主息怒,是老奴错了,是老奴以下犯上,冲犯了县主。”
半刻钟后,李嬷嬷回到了绯月宫。她红着眼睛跪在了赵贵妃的面前,哽咽着声音道。
她不过是一个主子,如何能与将军府的四蜜斯,皇上封的承平县主对抗?
赵家落空一个血脉,她也要让将军府,再痛失一个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