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祥符县因有状元范仲禹,他不敢质讯,亲将此案的人证解到开封府,略将大抵景象回禀了包公。包公立即升堂,先叫将范仲禹带上堂来,差役摆布护持。只见范生到了公堂,嚷道:“好狗头们呀!你们打得老爷好!你们杀得老爷好!”说罢,拿着鞋就要打人。倒是作公人手快,冷不防将他的朱履夺了过来。范仲禹便胡言乱语说将起来。公孙主簿在旁,看出他是气迷疯痰之症,便回了包公,必须用药调度于他。包公点头应允,叫差役押送至公孙先生那边去了。
包公叫他也临时下去,叫把屈申带上来。摆布便道:“带屈申!带屈申!”只见屈胡子他却不动。差役只得近前说道:“大人叫你上堂呢!”只见他羞羞惭惭,扭扭捏捏,走上堂来,临跪时先用手扶地,仿佛袅娜的了不得。两边衙役看此风景,由不得要笑,又不敢笑。只听包公问道:“你被何人暗害?诉上来。”只见屈申禀道:“小妇人白玉莲。丈夫范仲禹,上京科考。小妇人同定丈夫来京,趁便探亲。就于场后带领孩儿金哥,前去万全山寻问我母亲住处。我丈夫便进山拜候去了,我母子在青石之上等待。俄然来了一只猛虎,将孩儿叼去。小妇人正在昏倒之际,只见一群人内有一官长,赶紧说‘抢’,便将小妇人拉拽上马,到他家内,闭于楼中。是小妇人投缳他杀。恍忽之间,感觉冷风透体。睁眼看时,见环绕多人,小妇人窜改了这般模样。”
只见愣爷赵虎上堂,便将跟了黑驴检察景象,陈述了一遍。“统统一下人犯,俱各带到。”包公便叫将羽士带上来。羽士上堂跪下,禀道:“小道乃是给威烈侯看家庙的,姓叶名苦修。只因昨日侯爷府中抬了口薄皮材来,说是主管葛寿的母亲病故,叫小道马上安葬。小道因目下禁土,故叫他们将此棺放在后院里。”包公听了,道:“你这狗头满口胡说!此时是甚么骨气,竟敢妄言禁土!摆布,掌嘴!”那羽士忙了,道:“老爷不必起火,小道实说,实说。因闻声是主管的母亲,料他棺内必有金饰衣服。小道一时贪财心胜,故谎话禁土,以便撬开棺盖,得些东西。不料刚将棺盖开起,那妇人他就活了,把小道按住一顿好打。他倒是一口的山西话,并且力量很大。小道又是怕又是急,无法喊叫‘救人’,便见有人从墙外跳出去,就把小道拴了来了。”包公便叫他画了招,立即出签,拿葛寿到案。道七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