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论[第1页/共3页]

在天者莫明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物者莫明于珠玉,在人者莫明于礼义。故日月不高,则光亮不赫;水火不积,则晖润不博;珠玉不睹乎外,则王公不觉得宝;礼义不加于国度,则功名不白。故交之命在天,国之命在礼。君人者,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好利多诈而危,机谋颠覆幽险而亡矣。

物之已至者,人祆则可畏也:楛耕伤稼,楛耨失岁,政险失民;田薉稼恶,籴贵民饥,门路有死人:夫是之谓人祆。政令不明,举错不时,本领不睬,竭力不时,则牛马相生,家畜作祆:夫是之谓人祆。礼义不修,表里无别,男女淫乱,则父子相疑,高低乖离,寇难并至:夫是之谓人祆。祆是生于乱。三者错,无安国。其说甚尔,其菑甚惨。竭力不时,则牛马相生,家畜作祆,可怪也,而亦可畏也。传曰:“万物之怪书不说。”无用之辩,不急之察,弃而不治。若夫君臣之义,父子之亲,佳耦之别,则日切瑳而不舍也。

星队木鸣,国人皆恐。曰:是何也?曰:无何也!是六合之变,阴阳之化,物之罕至者也。怪之,可也;而畏之,非也。夫日月之有蚀,风雨之不时,怪星之党见,是无世而不常有之。上明而政平,则是虽并世起,无伤也;上闇而政险,则是虽无一至者,无益也。夫星之队,木之鸣,是六合之变,阴阳之化,物之罕至者也;怪之,可也;而畏之,非也。

治乱,天邪?曰:日月星斗瑞历,是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治乱非天也。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修道而不二,则天不能祸。故水旱不能使之饥,寒暑不能使之疾,祆怪不能使之凶。本荒而用侈,则天不能使之富;养略而动罕,则天不能使之全;倍道而妄行,则天不能使之吉。故水旱未至而饥,寒暑未薄而疾,祆怪未至而凶——受时与治世同,而殃祸与治世异,不成以怨天,其道然也。故明于天人之分,则可谓至人矣。

百王之无变,足觉得道贯。一废一起,应之以贯,理贯稳定。不知贯,不知应变。贯之大抵何尝亡也。乱生其差,治尽其详。故道之所善,中则可从,畸则不成为,匿则大惑。水行者表深,表不明则陷。治民者表道,表不明则乱。礼者,表也。非礼,昏世也;昏世,大乱也。故道无不明,外内异表,隐显有常,民陷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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