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俨瞥他一眼，闭上眼不理睬他。
江俨眼皮也不抬一下，较着没把他的话听出来。江洵换了个苦口婆心的语气：“听哥一句劝，你如果不想孤傲终老，就得主动反击。”
这书名实在太隐晦，快三十还是孺子身的江俨能看懂才有鬼。他翻开第一页看了好半晌，里头画得还挺含蓄，半解罗襟，人物只是意像而形不像，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这是在做甚么。
一来是因为江俨所练的那套武功，若非大成不能破童阳，不然便会前功尽弃。从小武徒弟耳提面命，江俨记得很牢，长大后也没改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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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江俨一时不知该不该躲，硬着头皮坐着没动，窜改身去看，公然是公主。
撕都撕了，唉声感喟也再没半点用处，只好想面前事，“如何样？可有茅塞顿开如梦初醒大彻大悟之感？你嫂子说这是十来年前白鹿书斋的收藏版。”
江洵捧着那堆碎片心如死灰，指着江俨作痛心疾首状：“这是我偷出来的啊，还要塞回你嫂子箱底的啊！叫她晓得我这么无耻地偷出来给你看，还不要我的命！”
月光清冽如水，冰冷的石阶上坐着一人。
之前在太子身边时，经常做梦是因为想她；现在一样夜夜入梦，一样是思念，却连梦境都变了味儿。
――列图陈枕？这甚么？
江洵排闼而入的时候，江俨正盘着腿打坐深思，手中捏着一串七宝佛持珠，一手扶在膝头，另一手缓慢地拨珠子。
他在公主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最开端连碰到她的衣角都感觉是轻渎；厥后能喂她喝药，能坐在寝宫外间为她守夜，便已是莫大的欢乐；现在敢亲敢抱，可想而知是多么长足的进步。
“你哄人！”承熹不信他，笑得弯了眼，“你感喟了，我听到了。”刚睡醒的声音又娇又软，她又附在江俨耳边说的，温热的呼吸在耳边绕了好几圈，更显得撩人。
“哎哎哎，你撕了何为？我好不轻易才偷出来的！”
人面桃花……又拼好一页。
他如果曾经那般甚么都不懂还好说，现在却恰好看过了那册子，懂了那么一些……那黏好的春宫册子他也没敢再碰，可该有的图模样却都记在脑筋里了。虽还是一知半解，该甚么样却约莫晓得了，这便更难捱了。
二来因为江家后代都守端方，私德废弛是大忌。便是江洵这般打小玩物丧志的，少年时便早已是秦楼楚馆的常客，却也没在结婚前做过乌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