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子嘉瞅了一眼饭菜,瞧着那色彩,闻见那香味便知这一桌菜都是絮晚做的。有荤有素,有饭有汤,约莫是因为他受了伤,比平时还多了一小盅鸡汤,上头的油星子都细细抛洁净了,少油少盐,放了些生姜枸杞,熬了好些工夫,闻着便感觉香。
上回他去府里至公子的院子里说事,正巧看到容元纶板着脸说没食欲,小两口仿佛闹了别扭,他媳妇无法地执筷喂他。两人瞅见了公输子嘉,都非常难堪。
承熹不由颦了眉,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严峻兮兮道:“只江俨一人?会不会有伤害?”
想到此处,公输子嘉更气了――这房门他都没上锁,他的婢子竟然都不来喊他这个主子用午膳!
实在絮晚是说了谎的,她比公主年纪还长两岁,却向来不知豪情是如何回事。公输子嘉现在在她心中只是个主子,会不会护着她,絮晚内心一点底气都没有,这么说只是为叫公主放心。
因着要涂化瘀的伤药,连那处的头发都剃了个洁净。
现在公主被拘在府里,絮晚一天到晚老往公主的院子里跑,连他这儿多了一碟好吃的点心,多了半篮新奇的香瓜,都得带畴昔给公主尝尝新奇。他算个哪门子主子?
“公主不必担忧。我只是个小小婢子,对他们来讲没甚么大用,公主如果逃了出去,他们也不会难堪我一个小角色。何况我现在的主子也是有大本事的,裕亲王不会动他身边的人。”
公输子嘉黑着脸趴回榻上,摸了摸后脑勺上的大包,又想抹一把酸楚泪。
“昨夜在我院子里瞧见江侍卫了,穿戴夜行衣,约莫是来探探府中地形的。彻夜想必会有行动。”因公输子嘉答允了不会告发,絮晚晓得那人是说话算数的人,自是坚信不疑,便也没与公主说。
她侧首看着倾慕温馨的睡姿,约莫是有些热,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微微启着唇,浅浅的呼吸声从唇畔泄出来。承熹仔细心细瞧了一会儿,将下午缝好的阿谁宁神埋头的小香包放在她枕边,穿上外衫坐起家等着。
却有几分惭愧涌上了心头,到底是亲疏有别,即将见到的江俨和皓儿的欢乐占有了她的全数心神,一时把倾慕忘了个洁净。
困意缓缓而来,她还没阖上眼,却忽的听到王府喧闹一片。承熹忙穿好鞋子推开房门,光是她在这处都能瞧到王府的西面火光一片。
见絮晚来了,承熹笑道:“我这甚么都不缺,不消给我带东西。虽说你现在的主子心善,可叫他瞧见了,总归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