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民气下暗骂一句:“不堪器用!”
方筠瑶却徐行上前,把茶盘中的茶水给那官员添上,手一抖,茶水便洒到了人家衣裳上。
那人闻声这边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略略扫了一眼便转开视野,转眼间眸中津润,撩民气弦,面貌更是极佳。看着方老爷子如有若无的恭敬之意,方筠瑶心知这定是位高官。
方老爷子恰是焦头烂额,昨夜在书房里头放了一封信,写的是些无用的内容,仔细心细用蜡封了口,他还多留了个心眼,在那封信底下压了一根极不显眼的头发丝。
若说这卖官鬻爵的事,朝中又有何人不知,这位是相爷弟子,那位是前任提督一手汲引上来的……世民气里都跟明镜似的,还不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耳中所听却都是同僚作奸不法的桩桩件件,方老爷子竖着耳朵听着,本日竟见到了一个同姓方的大人被捋了官帽,一时差点没喘上气来。
文宣帝心知不当。转念却又想着再有一年,承昭便及冠,这天下都要交到他手中,不幸亏众卿面前驳儿子的脸面,只好允了。
一时喜上眉梢,忙回了内室换了一身标致衣裳,便去了方老爷子的书房。明知两人在书房议事,却一叠声喊着“祖父,筠瑶来看您了。”门都没敲,这便排闼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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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要参吏部尚书柳大人,卖官鬻爵,扰乱朝纲,营私舞弊,布植私党!”
即便是每三年一届的科考选出来的豪门士子,也有好些是老臣部下的,多少官方学子于会试落第,名列前茅的那边头半数以上都有些背景,殿试三甲也是从他们里头选。
这事之前,承昭并没有与文宣帝筹议,文宣帝此时也被这么突如其来的炸懵了,却当下站到了太子这边。以袖拭了拭眼角,哀戚道:“先帝临终前还抓着朕的手,几次交代朕定要亲贤远佞,朕多年竟未发觉二人野心,实在有愧先帝期许。如此大奸大恶之徒,千万不成姑息。”
没两日,太子手底下一个官员来方府中做客,按理这时候大家自危,谁有表情来别府做客?
现在彻查吏部和都察院之间的来往,特别像方老爷子如许在都察院任职的更是首当其冲。他连称病都不敢,每天在朝堂之上站着,肩背挺得笔挺,一脸正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