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设在魏府的暖阁中,前面有一汪翠绿池子,池子的另一端搭了高高的戏台子,此时已经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人倒还没有坐满,一眼看去,却也只差最上席的几人未到了。

提及来,魏明忼外出游学的那一年,还恰刚好是她与徐肃结婚的第二年。当时候她被徐肃战死的动静弄得焦头烂额,刚诊出有孕又得忙着调度身子,以是这告别也没来得及。

见公主仿佛还是无动于衷,魏明珠又添了一把火:“承熹,你还不明白吗?听闻你要嫁给徐肃,二哥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没过几个月就传回了徐肃战死的动静。我二哥既担忧你想不开,又欢畅驸马与你缘分陋劣。那些日子他每天求着我上门去多劝劝你,免得你难过得伤了身子。”

不由有些绝望。当下端方了神采,又道:“承熹,我二哥那人,他偶然候是有点不着调,可他向来不扯谎话。他说担忧你便是真的担忧你,他说想你了就是真的想你了。”

公主实在没话说了,明珠从小就说一出是一出的。看她气火上头的模样,她也不敢再开口,只能改天再作辩白了。

明珠常常撺掇着几个哥哥带她出府去玩,常常做了男人打扮,学男人调子说话。这倒也罢,现在连外头那些个脏词都学返来了!

见公主垂着眼不说话,魏明珠紧紧挨着她坐下,揽着她一只手臂摆布闲逛,像个小孩子一样娇声道:“承熹,你嫁进我们家做我嫂子吧!你这么好,天底下最好,除了我二哥另有谁能配得上你?”

当时候年纪小,叫声哥哥也不觉脸热。可现在她都当娘的人了,当着皓儿的面如许叫人,委实为可贵要命。

正巧这时,魏府大夫人派了个小丫环来传话说再过一刻钟便要开宴,戏台子已经开端唱了,让明珠这做仆人的快去接待来宾。

——传闻她被人欺负?以是回京来了?公主天然是不信的。

魏明珠瞪大了眼,作势恶狠狠地打了她一下,小脸一冷凶巴巴道:“亏我二哥心心念念想着你,你就如许妄自陋劣!哼,徐肃瞎了狗眼,你不晓得这都城有多少男人伸长了脖子等着当你第二任的驸马!能娶到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不说,还附带一个听话懂事的大胖小子,还能跟皇家结了姻亲灿烂门楣!”

公主走进亭子,细细看了两眼,这白衣男人是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袭红色交领斜襟长袍,玉冠束发,腰间佩和田青玉五福玉带扣。身材颀长,容色温暖温润如玉,隔着两步间隔正微浅笑着看着她。眼中似有无数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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