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帷帽,坐在案前捧了刚倒好的热茶:“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叶鸢鸢在京都,原没有甚么熟谙之人。
可她将帖子刚丢去一旁,捧月又小声道:“奴婢听闻,今儿辰王殿下也在醉春楼。”
恍若骨子里就藏着一颗捂不热的冰冷之心。
醉春楼乃是京都第一楚馆,即便白日,也恰是热烈。
可叶鸢鸢却一眼,就看到了二楼正靠在一方红色狐皮软榻上,慵慵懒懒地喝着酒的元牧辰。
叶鸢鸢不解:“宫中朱紫若要见我,召见便是。何故要让你传话?”
半晌以后,一个带着帷帽的恰好佳公子,悄无声气地从辰王府的后门溜出。
临月姬是利落之人,她掩嘴而笑:“你也猜到了吧?本日寻你来,是有事。”
她奉告叶鸢鸢,当日在皇后宫中产生了那些事情以后,的确有一个叫红翠的宫女被送到了内刑司。
叶鸢鸢忙解释:“我并非此意。”
连心脏都不知是因为惊还是因为吓,而漏跳了一拍普通。
可他早些年严以律己,现在才做这事儿,是不是晚了些?
她已被改名为“柳绿”,听闻和李婕妤宫中的管事做了对食。
只是……要如何靠近他们,现在成了叶鸢鸢的困难。
叶鸢鸢只能让摘星去探听。
正看着的时候,忽而元牧辰也看向了她的方向——
何况是岑婆子寻了熟谙之人,固然还在年节之下,那内刑局的副刑司姜嬷嬷,也特地来了一趟辰王府。
侧面的楼梯,藏在醉春楼高高的龙柱和长长的帷幔以后。
小厮并不知叶鸢鸢身份,对她倒是客气:“我们女人叮咛了,带公子悄悄上楼。我们从侧面的楼梯上,公子谨慎脚下!”
叶鸢鸢能猜到的也只要一点:大略还是不想结婚。想让京都之人都晓得,他是个花丛浪荡之人。
但第二日,李婕妤宫中的管事就来了。
正想着,捧月也从外头进门,给叶鸢鸢递了个帖子:“夫人,有人想见您。”
帖子上一股脂粉香气,烫金小楷写着想见她,落款是“临月姬”三个字。
但在此之前,她却看了看外间,语带美意:“你方才进门瞧见辰王了吧?他只是在这里喝了一上午的酒。未曾与任何一个女人入房。我瞧着……他好似想让人看到他就在这里,不知是何企图。”
并且巧的是,他们二人还是湖州人。
楼梯并不长,叶鸢鸢很快就走出元牧辰的视野,来到了三楼临月姬地点之处。
叶鸢鸢晓得临月姬,心生惊奇:"这位京都第一楚馆醉春楼的花魁娘子,想见我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