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报酬念,当亦乐捐躯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这也是你的心声和但愿。
雨啊,潇潇的春雨,你是陈**的化身,你滴滴洒在我的脸上,那是陈**在悄悄地摸着我的脸颊,用那和顺的腔调安抚我:“琴,谅解我。我爱你,也爱别人。为救同道,我不能爱惜。”
但是,这恨对我来,真是“天长地久偶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时,一个工人喊道:“快!井里另有公安局里的刘万才,他昏倒井底了!”
比及人们把陈**救上来时,只见他嘴唇发紫,双目紧闭……
顷刻间,陈**毫不踌躇地攀绳下去,把刘万才救了上来,当陈**攀绳上来时,“咔嚓”一声绳索断了!
每当我沉浸在旧事的梦幻中,我就深深地了解了你当初为甚么毫不游移地离我而去,你恰是像雨花台七十二义士之一林觉民在《与妻书》中所言“我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
可谁猜想到,那近似打趣的话现在却成了实际啊。现在,他永离了我,我应当满足他的遗言,用我的歌声为他送行:
春节的第三个夜晚/我们开端了相逢/一条无形的线/把我们连通/晚风吹拂的夜晚/我们徐行前行/温馨覆盖的屋/我们谈笑风生/丰厚的宴席/意味着我们的海誓山盟……
我急得哭了。
当时,我们完整沉浸在蜜月的非常幸运和欢乐当中。
月英仓促答道:“牧羊厂机井里的水泵坏了,工人下去修,谁知井下没有氛围,人一下去就昏了畴昔,公安局也来人了。”
陈**的眼里也转动着泪花,他双手扶着我的肩头,和顺地对我:“别哭哇,只一年,我们就永不分离……”
这一年,它既使我感到无穷的幸运又使我感到非常的哀痛。
(1985年11月)
这时,只见陈**冲上去,一把拽住井绳:“我下去!”
我的心中又飘零起那含情脉脉的歌声:
在短短的二十几天探亲假里,我们或是安步在绿草如茵的河边上,或是并肩坐在月光沐浴的凉亭里,我们议论着人生,议论着抱负,神驰着将来,咀嚼着爱的甜美……
你的墓前虽没有甚么动人肺腑的墓志铭,但你用本身的精力和品格立下了一个无形的却永久的丰碑。
我也下认识地挥动手,但是我的心却跟着他那垂垂远去的身影飞走了,直到天涯只剩以下车的一缕青烟,我才复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