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抱负很饱满,实际很骨感。从早上到早晨,林墨要么往前厅去陪前来记念的客人,要么就一头扎进了林如海的书房里。实在是忍耐不了贾琏的废话了,干脆撂开书籍,扯着贾琏的袖子,给他整整讲了一个下午的《孝经》和《礼记》:
贾琏暗想:要想赚得林家的产业,还是得从黛玉身高低工夫才行。
“孔子有言:‘孝子之丧亲也,服美不安,闻乐不乐,食旨不甘,’贾家二爷和我一同来为林伯父记念,行动举止都该当依礼而为,如何能感染花街柳巷那些乌烟瘴气的处所?何况,君子立德立言,该当谨慎修持心性,不成沉沦于酒色玩乐……”
前来送行的都是林如海昔日的同僚,他们晓得林家现在只要一个十岁大的遗女和姨娘掌家,是以都远远地目送,只让了自家的女眷上前慰劳。黛玉和叶姨娘拜谢过一个又一个官员家的女眷,免不了又哭了几场,方才一一向来送行的世人告别。
黛玉与叶姨娘那边,正在筹议铺子的事情。明日便要送棺木回姑苏去,扬州城里各处的商店如何安排、如何安抚民气等等,都是必必要面面俱到的。详细的做法,实在管家已经拿出了章程,只等黛玉和叶姨娘过上一眼,点头同意罢了。
晚餐过后,大家安闲各处安息。
他来扬州城的时候,本觉得林如海留下了那么大的一笔家业,恰是让他大展拳脚,大发一笔横财的好机遇。临出金陵之前,贾琏派旺儿都与薛家和王家约好了,只等揽下了林家的掌家权,就把各处的铺子便宜卖给薛、王二家。撤除大头的现银带回荣国府交差以外,本身还能够捞个盆满钵满。
林墨面色如常,似有些许遗憾地说道:“既是身材有恙,那我他日再与贾家二爷参议学艺,请转述林墨慰劳之意。”
“我们家爷说了:林公子之金言,句句振聋发聩,使我们爷如受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不过今每天气已晚,我们爷因为水土不平偶感了风寒,已经歇下了。择日再与林公子切磋学问。”
酸腐墨客。贾琏在内心悄悄地骂了一句,撂下窗帘回车里歪着,内心百无聊赖。
贾琏信赖,黛玉一个娇养在府里不愁吃穿的小女孩,不成能晓得财物经济上的得失。只要本身找到机遇打出豪情牌,以贾府的亲情来安抚一个落空了双亲的孤女,再顺势接办林如海的遗产,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