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打发紫鹃带回了水晶小巧的一小瓶茶叶,说是方外之人,不便面辞,他日再递贴拜访。邢岫烟和母亲倒是出来送了一回,捎带着拿过几个绣帕香囊送给黛玉回礼。林黛玉推让不过,只好令紫鹃好生收了,这边管家备好了马车,各处的东西也都清算安妥了,便告别归去。
林黛玉笑着说道:“既是没定日子,保不准我们可结伴而行。我正要去往外祖家,也就在这二三月东风回暖的时候,与你恰是同路。”
黛玉品茶那茶水,只感觉鲜美回甘,口舌生津,赶紧夸奖:“好茶!”妙玉放下杯子,轻叹一声说:“我住在这边也有一年了,整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轻易明天碰到了你这小我还不算俗气。可巧我又要分开姑苏,只怕而后可贵相见。”
林黛玉见她手指通红,晓得是家里宽裕,穿用上就有些不敷,赶紧把本身的手炉放在她的手里。邢岫烟推让不过,只好捧着,林黛玉又问她常日在家里做些甚么家务,岫烟说:“也就是帮着补缀刺绣,补助一下生存罢了。家里虽不余裕,另有两个丫头做做浆洗的事情,也还过得去。”因而两个女孩子就针法刺绣说了一会儿话,又说到京都里的亲戚,林黛玉提了一回外祖家的大表姐才选了贵妃,邢岫烟晓得说的是元春,恋慕之余,两人也垂垂熟络了起来。
林黛玉一听她如许说,暗笑而后在贾府相见的日子多着呢,脸上却不闪现出来,只问她:“甚么时候走,要去哪儿?”
林黛玉一听,恰是合适她的影象,因而问妙玉:“甚么时候解缆,可定了日子?”
第二日一早,叶姨娘便说要归去。她唯恐家里不着调的兄长嫂子嫂子刺探到动静,再来惊扰了黛玉。管家也惦记取书院、铺子年节过后的完工,是以林黛玉无法,只得派了紫鹃去妙玉那儿说一声,又派了雪雁给邢岫烟送去了一个手炉和一袋银霜炭。
过了几日,林黛玉等人又去郊野上香培土,祭拜了一番。以后不久,妙玉便托人送来帖子,说是她师父说“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倘若能相互照顾,也是一件功德。”,是以应允两处结伴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