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爱情与恩典交叉在一起,已不能辩白孰多孰少,我对你的慈悲如同你对我眷恋,慈悲与眷恋若都能让人舍命相许,你便是专为度化我而来的菩萨,当我沉落到绝望的谷底,我反而飞升到了须弥山颠,看清了统统来龙去脉,五百世前,你在九品莲池的此岸向我回眸一笑,我却曲解成了一次包涵,五百世后,我在山野牧庄中展转来到圣山,却走进了你家的酒馆,这一场相逢,殊不知早在太古的佛土种下了因,而我们却在这苦厄的人间收成了果,爱上了你今后,爱情究竟有几分像所期许的那样甜美,我曾把这统统归于你的薄幸,现在才懂,都是当初我太轻浮,错会了你纯洁得空的浅笑,本来我啊,毕竟是一个黑心短折的佻达荡子……
凌晨醒来,冰冷的眼泪打湿了她的鬓角,从脸侧一向淌到枕上。
他答:心,不在你的胸膛里,也不在你的脑筋里,更不在你的口述里。假如故意,畴昔心在哪?现在心在哪?将来心又在哪?可见,本来偶然,既然偶然,何来千疮百孔!
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展开眼,满山遍野的油菜花百里一色,烂漫妖娆。他拄着掘藏宝撅渐渐地站起来,走向花海深处,色不异空,面前一片暗淡寂黑,四肢发软,他必必要快些走。
就在那一夜,达娃卓玛做了一个永久也不会实现的梦:
她道:我很想听奉你的奉劝,但是我恐怕做不到。
曾虑多情损梵行
三大寺的上师们沉默哀思地回到了本来的处所,哲蚌寺规复了以往的安好,大门没有破裂,僧侣没有灭亡,信众也散去了,一场即将上演的悲剧竟在朝夕之间化兵戈为财宝。
罗桑益西上师交给她一纸诗笺,这是仓央嘉措最后留给她的东西。她含泪展开,读罢,泪珠滚落,她的右臂手筋已断,再也不能握枪,连一篇草纸都拿不住,快速一下,一页潦潦的诗行飘落在地上……
她问:你为何不能做一个能够让我爱的男人,而要做一个令我没法企及的活佛?
“真的吗?”她不成置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