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笑道:“钱父执言重了,花界这一行向来都是新旧瓜代,推陈出新的。我们都是男人,都明白男人就是图个新奇。这也是为何每一届花魁都只能红个一两年便式微的启事。像楚湘湘和傲视盼她们,已经红了三四年,早已经快到了名声寥落之时。我敢说,再过个一两年,她们便泯然世人了。会有新的花魁冒出头来,她们便也成了畴昔了。就像万花楼和群芳阁中之前的那些花魁娘子,您还希冀着这些报酬你撑场面么?以是,钱父执早该未雨绸缪,培养新秀交班才是。楚湘湘和傲视盼嘛,放她们赎身,趁着她们另有些名誉,多得些银子也是不错的。将来她们名誉没了,身价也会低下去,难道得不偿失?父执觉得我的话如何?”
“十万两!”林觉道。
“两个婊子罢了,她们是属于我万花楼和群芳阁的私产,我要她们如何做便如何做。她们能如何?不听话便打,瞧她们的皮有多硬。她们死了我自认不利,大不了饶上两口棺材便是,又能如何?”钱忠泽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哦?甚么前提?”林觉皱眉问道。
钱忠泽嘿嘿嘲笑道:“我偏要意气用事,你又能拿我如何样?她们是我楼子里的人,我想如何便如何,可轮不到你林觉来经验我。我晓得,你现在不就是攀了高枝当了梁王爷的半子,又当了官么?那又如何?就算你当了官,万事太不过个理字,当官的便能够逼迫百姓么?”
钱忠泽不住的嘲笑。
林觉道:“如许,我再加两万两,八万两纹银替她们赎身,如何?”
“呸!你们林家如何对我钱家的,如何对我女儿的,你怕是都忘了。你们将我的杏儿一纸休书打发的那一天,我便发下毒誓,毫反面你林家干休,誓报此辱。你还敢来跟我筹议这类事,你可真是白日做梦。我成全你?谁来成全我的女儿?当初那件事你林觉便也有份,莫要否定,我晓得是你在背后设想的。我女儿何罪之有,你们林家内部争斗,倒害了我女儿被休。当真岂有此理。”
“六万两纹银?”钱忠泽呵呵而笑:“林家主还真是大手笔,肯为两个青楼女子花这么一大笔银子,真是个多情种子呢。少年报酬了女人不吝代价,倒也是重情重义之举。本来呢,我钱或人碰到如许的事情是应当成全的,毕竟也是成人之美。可惜的是,来议论此事的是你,那便没甚么好说的了。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