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才对嘛。还是这类称呼亲热。”康子震抚须心对劲足的笑道。
林觉皱眉道:“知府大人,空穴来风,必有启事。也一定都是谎言吧。起码昨日那一家便是明证。那一家官贷十两,免役钱交银五两,这是二等户才气征收的数额。我体味了一下,那一家充其量算个三等户罢了,官贷数量不能超越五两,免役钱不超越二两。相差数额如此庞大,究竟俱在,又怎是谎言。”
林觉内心直反胃,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笑道:“康兄谈笑了,我有甚么好恋慕的。我可没感觉本身有多好。康兄再这么说,我可坐不住了。”
林觉点头道:“大伯放心,我晓得。”
“进屋说话吧,站在外边成何体统?”林伯庸插嘴道。
林觉淡淡道:“康大人,从那边听来的此言,倒也不必穷究了。我只问有没有此事?”
林觉点头道:“那是当然,自不能以偏概全,但这却也透露了一些端倪不是么?不说其他,这催缴征收的手腕,是不是失之卤莽霸道。新法推行本就困难重重,处所上推行时,是不是应当慎之又慎,尽量减少错谬,做好解释鼓吹,免生太多曲解。倘若闹得民怨沸腾,民气不稳,难道和变法的目标背道而驰了么?”
康子震伸手从怀中取出几块银子,放在桌上道:“这是七两纹银,林世兄昨日午后,在街上碰到我衙门催缴官贷和免役钱的衙役们,垫付了七两银子。我得知此事以后,心中实在难安。这银子如何能让你出?以是本日前来偿还此银,别的为这帮衙役的作为向林世兄报歉。”
林觉笑而不语。这康子震的话语中流暴露的对于武人的不屑之意,恰是大周朝士大夫们的实在内心。不但康子震如此,林觉打仗的很多文人皆是如此。一谈及武官,都是一脸的鄙夷。仿佛他们都是一群蛮横人普通。
林觉笑道:“只是顺手拿了一本翻翻解闷罢了,我可没投笔从戎的设法。我也不是那块料啊。”
“林觉啊,这位是我们杭州的父母官康知府康大人。本来要在厅中会客,可康大人非要亲身来这里见你,你说,这不是失礼么?”林伯庸咂嘴道。
林觉恍然,本来讲的是明天午后本身去王府路上的那件事。想必是本身身份被路人认出来,衙役们归去后禀报了康子震。康子震这才昨天下午来访。
林觉皱眉道:“这又从何提及?”
林觉伸手道:“请康兄屋里坐。来人,泡茶。”
林觉沉吟道:“康兄,据我所知,官贷银两的发放有强行分摊之嫌,而非志愿原则。这和《常平新法》的主旨相悖。我还传闻,免役钱的征收数额也有不公。对于民户品级的分别仿佛有些不公允的舞弊之事在此中。以是才形成了收款困难。不晓得康兄对此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