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渲靠近看着穆陵的脸，低声道：“五哥，真的不消莫牙给你去了这道疤么？我看着它在你脸上…也是感觉不忍心。”
――“我不是阿谁意义…”穆陵赶快否定。
“五哥。”程渲半蹲下身，拉住了穆陵的衣角，她的暖意让穆陵无从躲避，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齐国尚卦，司天监的得力卦师在朝中也是说得上话的；贤王势大，他倚重的门客也便利做很多事，我和莫牙归去，他日五哥归去，也更有掌控些。就让我，再为你做些事…”
夜深潮流，翻滚的浪头随时会卷走岸边的人。阿妍嘴上说的轻松，此中也是冒着生命伤害给本身找乌贼鱼…面前的海女稚嫩纯洁，一双得空的眼睛委曲中带着怠倦，垂落着不敢去看穆陵。
穆陵摸着本身脸上的刀疤，冷峻道：“阿妍，你记着，他的身形，腔调，行动，都学的惟妙惟肖，和我仿佛一人，难以辩白。我脸上的这道刀疤，就是我和他独一的辨别。这也是我为甚么要留着这道疤，这平生，我都不会再让他代替我。”
“差点搭上性命，太子又如何样？”贤王妃盘跚的转过身，“小巧，陪娘归去，刮风了…”
“不不不。”阿妍忙不迭的摆动手，“才不丑嘞，男人身上有疤才有气势，如果白白净净的，可就是小白脸了。”
穆陵无言半晌，夜空月朗星稀，穆陵幽声道：“阿妍，你晓得我姓穆，我叫穆陵。”
莫牙回身对穆陵浅含笑着，“我和程渲，要先回岳阳去。等各归各位大功胜利，你留我们，我们还非得走呢。”
阿妍出身乡野，繁华离她来讲实在太悠远，皇子，太子，更是她企及不到的人物。从穆陵嘴里说出，阿妍愣了一愣，却没有反应过来，“本来是？现在…不是了吗？”
唐晓又深深看了眼穆小巧，对她身后的贤王妃点头表示，拂袖转成分开。
穆陵沉默很久，正要回屋去，忽的闻声院子别传来滴滴答答的声响，异化着怠倦的脚步声。穆陵警悟看去，借着月色，穆陵瞥见了越走越近的阿妍，她裤脚湿漉漉的滴着海水，劈面而来一阵咸腥的海味。
夜深时分，莫牙和程渲明天要趁早，戌时才过就去睡了。穆陵展转反侧如何也合不上眼，干脆披衣起家，摸着黑走出里屋，深深呼吸着暮秋的凉意，眼里尽是沉重。
――“啥子是执念？”阿妍听的胡涂，扭头去问莫牙。
――“阿妍…”穆陵感念道，“你从海边捡我返来，有没有想过捡回的会是甚么人，会不会给你带来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