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抬了抬手背,“是母妃让你来的?”
“就去,就去。”老姑子回过神,小跑着今后院去了。
程渲没有接话,怀里的鎏龟骨沉甸甸的像一块压迫心口的巨石,压的程渲喘不过气来。
见儿子明天也是一身便装,也只带了两个浅显保护,萧妃对劲道:“建章宫出事,我们母子出宫是要更加低调些。”
教员太对着萧妃鞠了一躬,跟着福朵盘跚着往偏屋去了。
车厢狭小,勉强能够坐下三人,福朵挤在角落,悄悄窥望着这对…别样的母子。
“随便吧。”唐晓拂袖分开。
宫门外,一对着便衣的威武保护见马车出来,唐晓挑起车帘,掌心轻抬。便衣保护远远的跟在青顶马车背面,悄无声气。
唐晓恍然惊觉——迦叶寺?那里是供奉在迦叶寺?就在这里,一个没驰名字的小小庵堂,萧氏的族人,就供奉在这里。
——永久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教员太。”福朵靠近低声诵经的师太,“福朵扶您进屋安息。”
萧妃欣喜含笑,倚着摇摆的车窗闭上眼睛,肥胖的颧骨微微耸动着。
见福朵分开,唐晓回身看向守在门边的老内侍,“刘公公,非常期间,陪母妃出宫还是该多带些保护吧。”
周玥儿涌出酸楚,打理着夫君明天要穿的狐裘,眼眶湿漉漉的。
见夫君不作声,周玥儿又道:“或许…母妃那头忘了告诉您?要不要臣妾差人去问…”
唐晓走出屋,院子里,见福朵快步走进,唐晓眉心一动——该是传话来明天不消去了吧。
这一天,是个阴天。都说秋高气爽,连着半月都是晴空万里,忽的阴沉下来倒也让人有些烦闷。天空阴霾,像是连老天都为明天皇家的惨案悲哀。
萧妃朝儿子伸脱手去,“这位故交,你也认得,该去见面叙上几句。”
祠堂里,只剩下萧妃和唐晓俩人。素香燃尽,烟雾垂垂散去,唐晓看清了牌位上的笔迹——是蜀中大母的名字。
老内侍头也不抬,怯怯道:“殿下常说,天子脚下,没人动得了您。女眷出宫,也是要低调行事,浩浩大荡的金甲保护跟着,怕是…不太好。”
——“殿下。”福朵屈了屈膝。
——“建章宫出事,母妃还执意要出宫么?”唐晓忍不住问了句。
唐晓背过身去,“你归去奉告母妃,明天中午,本宫必然会去。”
——“母妃…”唐晓没有伸手去接。
——“去传保护首级来见本宫。”唐晓低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