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通了一会儿电话,睡意袭来,不知不觉进入梦境。
“小绫……”他低低唤,声音转为沙哑。嘴唇一起向下,展转流连,来去盘桓。
夏綾迷含混糊地展开眼睛,总感觉有那里不对——低头一看,竟然真的有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浅棕色,肌肉均匀美好,如同出自古希腊名家之手的雕塑。颈边,传来熟谙绵长的呼吸,带着些许的暖意,有节拍地起伏。
彼时,小小的夏綾笑着说:“怕甚么,我就是喜好你,才不在乎呢。”
他抱着她,不让她乱动,低头偷亲一下:“不是甚么大事,只是有些烦琐。”都是些道上的买卖,触及血腥厮杀,他的小綾干清干净的,还是不要晓得的好。
麦娜姐吓了一跳:“小绫?你没事吧?真是的,这么大小我了,杯子都拿不稳。”她拉着夏綾向后退了几步,避开碎片飞溅的地区。
但是,他的担忧,不会对她说。
“小绫,”他的容颜隐在落日里,声音醇厚好像梦话,“我最斑斓的胡蝶……”
“好啦小绫,笑一个,皱着眉都欠都雅了。”他说。
她侧头对动手机,浅笑一下:“厉雷,有你在,真好。”
浮光掠影间,当年的画面是那样清楚,一个标致的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穿一身柔嫩而洁白的公主裙,光着小脚丫,半坐半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那男人侧躺在玄色真皮沙发上,金丝暗纹的衬衫马甲扣子被解开了几颗,有些混乱,他一手扶着小女孩的腰,另一只手与那小女孩的手指勾在一起。
“拉钩?”
夏綾惊觉回神,望着那片水渍,只感觉浑身发冷。
如许的她,是不是配得上他?他……会不会有一天,嫌弃她?
厉雷似是被她的动静闹醒,也睡意昏黄地展开眼睛,眨了好几下才对上焦,看清是她,唇边扬起一个大大的浅笑:“早,敬爱的。”
天气垂垂暗下来,厉雷打电话返来:“小绫你在干甚么,明天有没有好好用饭?”
麦娜姐送她回公寓,扶她进寝室躺下,倒了热水给她,关门,分开。
“拉钩。”
她久久地沉浸在回想里,失神,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喜好他,也学会了埋没他们之间的干系。可就算她这么尽力,最后,还是落空了他,被叛变,落得一身伤痕累累。心底深处一阵阵的疼痛,“郎当”一声,她手中的水杯没有拿稳,落在地上。
“你不是在外洋吗?”夏綾大惑不解,伸手掐他两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