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然面对着皇太后又跪了下去，道：“民女未曾来过宫中，倘如有失礼之处……”
提及当年势，皇太后俄然欣然伤感：“阿湘，老天毕竟待你不薄啊。你虽病了多年，可却生了锦然。如果当年荣盛没有喝醉跌入清荷池中，月华就不会痴傻成癫，更不会亲手杀了未满月的远儿，不幸他还没有满百岁啊……”皇太后说到此老泪纵横，老嬷嬷亦是跟下落泪。
看着李锦然的脸，皇太后恍忽了半晌，将她也扶了起来，让宫女赐坐奉茶。皇宫不比李府，一言一行稍有不慎即有能够带来杀身之祸，李锦然从将来过皇宫，很多端方都未曾晓得，谨慎谨慎，孙氏与皇太后相聊甚欢，李锦然只在一旁笑着拥戴。
陈年旧事李锦然模糊晓得一些，皇太后口中的赵荣盛是前朝太子，月华为他的太子妃，曾闻二人琴瑟调和、鸾凤和鸣，生有一子乳名为远儿，连正名还将来得及取，便突生变故。当年的皇太后甚是哀伤，在禅院诵经接连数月，再出来时青丝变白发。
皇太后甚是欢畅，眸子看向李锦然的腹部，李锦然俄然想到赵澈说她有他孩子的话，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皇太后只当她女儿家在害臊，也不戳破，看李锦然的眼神更加慈爱。
皇太后又看了眼跪在地上仍未起来的李锦然，见她穿戴绣着海棠的淡粉长锦衣，不由想起当年她曾穿戴如这一模一样的衣衫陪她饮茶论诗，阿湘与世无争、淡泊的性子她甚是喜好。现在她却叫女儿穿成当年的模样来引本身的主张，怕过的也是不快意的。
李锦然笑道：“民女恰是。”
孙氏接过酒杯，正要饮下。却见李锦然从案桌边朝圣上跪了下去。
李锦然悄悄点了点头，皇太后能认出她必是因为赵澈送她的这只簪子，她将它带上本来只是存了分幸运，现在皇太后联名道姓的将她认出来，叫她内心暖了几分：“民女不请自来，请太后娘娘不要见怪。”她又盈盈一拜。
皇太后知孙氏来意何为，却见她迟迟没有开口，晓得她到底不是个能求人的性子，便派老嬷嬷去请圣上来华清宫一叙。孙氏身子微微一颤，李锦然转头去看她，却见她又规复了平常模样。若她没有记错，母亲这已是第二次因为圣上而失神了。李锦然有些猎奇，却不敢问出口。
“抬开端让哀家看看。”皇太后拄着雕凤拐杖站在李锦然的面前，叹道。
孙氏抬开端来，迎上皇太后的目光，皇太后眼里流出疼惜，竟起家从榻子上走了下来，扒开珍珠帘子将扶起了孙氏：“好了就好，有空常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