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李锦然仍睡意蒙眬,便闻声门外兰芝兴高采烈的喝彩声。她揉了揉眼睛穿衣起来,倚在门槛看着兰芝笑容满面地拉着孙氏的手,兴趣勃勃地谈天说地。兰芝性子活泼、直言豪放,说到趣处,令孙氏畅怀不已。见此景象,李锦然嘴角扬了扬。纳兰信正从门外出去,见氛围欢乐不由也笑了笑,却在看向李锦然时眼里的笑意又都隐了下去,暴露一丝担忧。
李锦然正要抬脚持续踹向那门,纳兰信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内里翻开,见李锦然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神采变了变,开口道:“蜜斯找我何事?”
“你熟谙她?”李锦然满眼皆是迷惑地看向母亲孙氏。周氏清楚是在母亲大病以后才来的李府,按理说不该熟谙才对。
落话间兰芝目光决计肠逗留在二夫人身上半晌,眼里是满满的恨意。二夫人不由想起兰芝在牢房里对她又踢又打的事,开口对李锦然说道:“玉佩不能证明甚么,那总有其他的东西能证明。海棠居被人烧的精光,值钱的东西也被人盗走了,最早发明海棠居失火的丫环在门口也捡到了这个。”二夫人将衣袖中的银钗拿了出来,在李锦然面前晃了晃,别有用心肠说道,“这还好,只是烧了海棠居。倘若姐姐在内里,那可就不好说了。”
孙氏含笑道:“今后我跟锦然都陪着你。”
赵灏面色阴沉了几分,内心烦躁不已,翻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
吴氏自从回了李府后甚少出来闲庭安步,当府上世人见孙氏挽着吴氏的手时,皆连连施礼,看向孙氏的目光也变得谨慎谨慎起来。吴氏笑吟吟地看向孙氏,道:“现在你病好了,便能够陪陪我这老婆子。这么些年来,连说梯己话的人都没有。”
赵澈到了廓山后,减免百姓沉重税收,鼓励牧业生长,严惩赃官贪吏。现在廓山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对大庆派来的使者非常恋慕,大家见到赵澈无不发自肺腑地施礼道一声三殿下。
兰芝咬紧唇不作声。二夫民气里欢畅极了,晓得她现在为何难过,不忘在她的心口再刺一刀:“不是与李锦然情同姐妹不离不弃吗,怎还为了那些小钱做出伤害李锦然的事来。你觉得,只要哭着说几句好听的话,李锦然便会饶过你是不是?”她又看了眼纳兰信,讽刺地说道,“真是李锦然的好仆人,哈哈。”
看热烈的人散去,李锦然从屋里走出来,坐在石凳上,看着纳兰信与兰芝曾住过的处所发着呆。大夫人孙氏从厨房沏好了茶端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倒了一杯茶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