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覃行到寝室,撩珠帘进临窗书屋看过内里,见几个大丫环并赵嬷嬷和小丫头们皆在院门上的游廊上站着看翠竹逗鸟儿说闲话,这才将从大理寺出来以后,到她冒名顶替柳琛进府之前的一应事情说个明白,只隐去了真柳琛死一事,然后才问傅临玉:“今早唐世坤来见我,竟也一点都不思疑真假,一口咬定我是真的,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这乱乱地痞究竟是个甚么局?当初柳琛上京路上,图谋财帛害她的究竟有几拨人,大家又怀着如何的心机。
这又是韩覃的一重肉痛。就算傅临玉不来,远房叔叔韩复不来,起码娘舅谭昌该来的。但是她与柏舟等了三天,就连娘舅谭昌,也没有来。
如了与京中各府之间的干系,以及傅临玉、唐世坤,韩覃将他们皆在脑筋里过了一遍,合法闭眼深思时,忽而感觉面前似有人息,猛得展开眼面前却空无一人。
傅临玉撩袍帘出门,过游廊往大门上,行到赵嬷嬷身边时抱拳一礼,赵嬷嬷受宠若惊的行礼,他却已经走远了。
虽傅临玉已走,赵嬷嬷等人却也不敢等闲来打搅韩覃,四散到两边配房或游廊中去做针线,或去闲话。韩覃回光临窗书房,坐到长案后太师椅上闭眼好久,起家在身后书架上摩梭,寻到一本《颜勤礼碑》便抽了出来,又见案上的冬青釉笔洗中有半钵净水,遂也不再唤下人,自取笔添往那莲叶形砚台上滴了水,自从书架上取墨条来自已轻磨,磨到墨汁浓稠了,才取一支是非适中的短锋,取案头宣纸放开一张,提笔蘸墨略有思考,便照着柳琛昔日写过的模样写了起来。
但处在目前的险境中,不管其品德如何,起码也算一根拯救稻草,想到此韩覃又抓住傅临玉道:“你千万千万得替我找着柏舟,如了曾承诺我在这里站稳脚后,她会带柏舟出来与我见上一面,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你若还记取大姐姐待你的恩典,记取我们一家人待你的恩典,就必然要把柏舟给我救出来。”
韩覃听他说了很多,但因他仲春里在大理寺失期,对此人品德有了思疑,心中还是半信半疑。
傅临玉深深点头道:“好,凡是到那一天,我就是拼着本身死也必然把柏舟给你夺返来。”
韩覃持着纸条肩膀微微颤,奔到窗下也顾不得打翻条案上几瓶盛开的花儿,大声呼道:“嬷嬷,赵嬷嬷!”
韩覃四顾无人,站起来怒喝道:“谁?刚才谁出去过?”
韩覃嘲笑道:“放屁,满是大话,你快些滚,永久不要呈现在我面前叫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