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空空荡荡,远处是高台,有一个庞大的架子在上面,另有玄色的人影在闲逛。
轻月左手鲜血淋漓,变成了五根手指,可奇特的是,石台上空空如也,并没有砍下来的第六根阴王指。
海上停着一个破舢板,小小的乌篷船,鬼差带我们站在岸边的礁石上,挥动招魂幡。
他又规复成二十多岁帅小伙的模样,双眼阴冷,身上有一股傲然之气:“师父,本来我还对你存着一丝师门之情,你这一刀砍得好,砍得好!我们情尽!”
我闭上眼睛,冷静念叨,不知过了多久展开眼睛,岸边已经看不到了。不远处大海的中间,有一栋近似采油平台的高台,全数是用玄色的石头垒起来的。
轻月拴着锁链,周身大火,站在高高的礁石上朗声大笑:“你们也不怕我把船烧了,落入苦海,浇灭业火,这算谁的?奉告你们,一旦火灭,我可不负任务。”
轻月嘴角裂了一下:“师父,你还是下了这一刀,我能够放心的去了。”
轻月没有说话。
高台阴沉逼人,我吓得不由自主靠近鬼差和轻月。
“见师父都不跪了吗?”马丹龙把烟袋锅在脚底敲了敲。
到了高台前,划子停下来。鬼差跳到岸边,一扯锁链,轻月也跟着下去,我在前面跟着。
“不该做我做了,倒是应做的。”轻月说。
马丹龙穿戴土里土气的夹克,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烟袋锅,看起来就像城乡连络部开饭店的小老板,其貌不扬,乃至有些提不起精力。
胳膊烧成了玄色,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阴王指的第六根手指还在上面。
“你……”马丹龙看着他,说不出话。
轻月轻声说:“孙悟空大闹天宫后被抓入天庭天罚,看模样我和他差未几,我是被抓入阴曹地府。”
我心跳加快,他到底打的甚么算盘,要借我的身材?如何借,他想干甚么?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轻月轻声道:“作为朋友,你叛变了我。”
四周白灯燃燃,缓缓升起,间或错落,如同天涯的鬼火之星。
马丹龙面色凝重,放下烟袋锅走到石头前,对着轻月吹了口气,轻月手臂伸展的业火垂垂褪去,暴露了他本来的胳膊。
轻月略退后了几步,和我一起走,渐渐凑过来。我感遭到一股炙热,他身上的业火在熊熊燃烧,他悄悄地说:“最后一件事,我想借用你的一样东西,用完了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