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跟着义叔跑了一家丧户,忙活一个白日。早晨我开着车,拉上义叔去接王庸。王庸在路边等着招手,我看到他戴了一双手套,奇特,这小子皮糙肉厚,夏季没看他戴过手套啊。我随口问,手如何了?王庸骂骂咧咧,说昨晚夜里黑,他没重视绊了一跤,两只手的手掌磨破了皮,怕见风。
“破天国是如何回事?”我低声问义叔。
义叔不动声色,一口口抽着烟管,冷冷看着。
每张脸谱的眼睛都是尖尖的三角形,嘴角上翘,看上去像是扑克牌里的大鬼儿,有种说不出的险恶。
“最费事的是,”阿荣游移一下说:“如果只是供品少了,那到也没甚么。比及头七的第二天,我们去清算老爷子生前的房间,门开以后,大师都傻眼,房间折腾得乱七八糟,像是有人住过,床单拖到地上,水杯里另有半杯水。这间房间自从老爷子归天以后,一向上着锁,没有人进过。”
阿荣从速和台湾那边联络,殡葬团队还算负任务,奉告他,会派妙手到大6为你们家善后,请静等佳音。
阿荣问玉徒弟,我们需求筹办甚么?
老太太亲身欢迎这七名羽士,供为上宾。阿荣随便叫了一个事情职员欢迎我们,而他则颠颠和这些羽士打交道去了。
这位羽士叫玉徒弟,道号悟元,是台湾殡葬礼节协会名誉副主席,前面另有一串名头。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佛,他们一参加,我们就被萧瑟到一边。
“徒弟,这个天下上到底有没有回魂一说?”阿荣问。
七名羽士,个个手持桃木剑,一字排开盘膝坐在地上。为的玉徒弟对着铜炉里的大火,闭目诵经,嘴动得极快。
“凭我多年的直觉,”义叔说:“这里必定另有隐情,中阴身头七回魂,又是这么狠恶,吃供品糟蹋屋子,非同普通。这类停业挣钱是多,一样也有很大的风险。”
王庸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
王庸对义叔说:“看样,还真是回魂了。”
“头七还魂也是需求必然前提的,”义叔耐烦解释:“并不是统统的死者都会如许。要找到你父亲回魂的启事,还要你们供应更多的线索。老爷子在他过世之前,有没有变态奇特的行动?”
老太太看完,交给两个儿子。阿荣把名片给我们看。
他一边念一边用桃木剑的剑尖点向铜炉。
我们没有走,凑在中间听,想看看这帮羽士到底有多大脓水。阿荣把回魂夜生的怪事跟羽士们说了,羽士相互筹议,为的玉徒弟奉告老太太,头七还魂,中阴身回家,这类事可大可小。他们此次从台湾过来,就是为了给客户善后,详细体例是办一场名为“破天国”,也叫“斩鬼王”的典礼。再来场度,就能确保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