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满身一僵,脑筋里顿时一片空缺。她与鹿儿二人煞费苦心入了殿试才求得来的一次面圣的机遇最后竟只换得来一句不温不火的“搁置再议”。搁置再议?搁置到何年何月?苏绚心嘲道,这天子不知为何对她充满敌意,太后仿佛也不太看好她,老夫人……当时在小火巷就给人留下那么轻浮莽撞的印象现在又装得这般高雅贤淑,表里不1、攀权求贵、老夫人能够更讨厌她。
他这是要考我为官之道?
统统人:“……”
苏绚两腿一软,几乎给老夫人跪了。此人不就是几天前在小火巷里被她调、戏的阿谁插队的老夫人嘛!!这一刻,五雷轰顶天雷滚滚不敷以描述苏绚的表情,苏绚被雷得里嫩外焦,苏绚无风自乱,苏绚在那一刻对她的人生观,品德观,天下观均产生了森森滴质疑!
光鲜的流金色摇摆地晃过苏绚的视野,仿佛等闲地剥离了她最后的但愿。
老夫人笑着端起茶盏撇了撇,递给太后,然后道:“莫急,再坐会儿罢。”
太后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一遭,忽地又想明白了甚么。此时再看向苏绚,只觉这女子不娇不弱不傲不矜,风雅得体又是有才有智,此不正合极了老夫人的情意?太后如此一想,顿时激起了对苏绚的猎奇心,方才被穆林甄扫了面子的最后一点不快也荡然无存,欣然道:“还跪着何为,起来发言罢。”
穆林甄满身颤抖不止,然话音落地难以收口,便大声疾道:“如果当年没有我穆林家倾囊互助,陛下登不上这皇位!现在如果没有了霍家,陛下又可否稳得住这江山!”
殿内残剩的几位深知天子并非在谈笑的大臣悄悄对眼。
苏绚:“……”
太后瞋目大喝:“来人!!拖下去!打入天牢!”
老夫人道:“陛下宽宏仁厚,这穆林甄虽是大胆犯上,但念其德孝仁义,切莫多见怪于她。”
外务府副主事高迟贵向前跨出一步:“臣在。”
苏绚心中百转千回,微一沉吟后道:“必先正名分。”
穆林甄:“家父生前为大樊、为朝廷经心极力肝脑涂地,其忠心如昭昭日月,六合可鉴!然陛下一旨削王圣旨却令我穆林一族成了谋逆犯上叛国不耻的逆臣贼子。这十几年来我穆林一族枉受多少摧辱尴尬,然家父含郁至死都未曾有过异心,劝戒我等要精忠报国!陛下,请您抚心自问,您,可曾对得起我穆林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