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鼻前酸楚难抑,抿着嘴点了下头。
“哦。”苏绚淡然道:“那我等你好了再来看你,走了。”
“蜜斯大病初愈,不吃不喝如何能病愈?”
苏绚低声自嘲道:“病愈了又有何用。”
苏绚道:“不消了,这就走了,虎哥好好养伤。”
苏绚:“……”
苏绚一语不发,两人寂静好久,鹿儿又道:“莫非这么点事儿就让蜜斯翻不了身了么?”
霍飞虎不悦皱眉,又道:“坐。”
苏绚静了一会,点了点头,微浅笑道:“他是我一无统统时第一个至心实意待我好的人。他懂我的心机,一言一行满是为了我着想,任何事都肯为我去做,也恰是如此,我才不舍得孤负他。”
苏绚磨磨蹭蹭地在东厢大院里绕了个弯,最后停在霍飞虎房门前的小道上,又走来走去,却始终不往前靠近。
苏绚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苏绚乐不成支道:“我也最讨厌喝药了,又苦又臭!之前老是要小哥逼着才肯喝,还要往嘴里塞……”
苏绚行动停了。
霍飞虎粗黑的眉毛动了动,执起她的手,缓缓道:“待虎哥伤好了,与你一块去看他。”
只那一下,王衡便笑不起来了。
霍飞虎以一副“你如何能如许”的惊奇眼神拉住了她,苏绚凶神恶煞地威胁道:“快喝哦!不然我走了哦。”
“吃了。”苏绚照实答。
“将军,小的给您送药来了。”
霍飞虎看着她。
“没胃口,先拿下去吧。”苏绚背对着她侧躺着,两眼毫无焦距地看着墙壁入迷。
霍飞虎刚强隧道:“虎哥不喝这玩意也能好……”
霍飞虎眉头一皱,苏绚晓得这是他要生机的前兆,忙道:“下去罢,我帮你看着他喝。”
霍徽笑道:“身子好些了未曾,方才还与刘军医谈及你,飞虎现能安然无恙多亏了你啊。”“不,王爷言重了。”苏绚惭愧得无地自容,固然心知他并无歹意,但仍然感觉这话讽刺至极。如果不是因为她一时粗心,霍飞虎与王衡底子用不着蒙受这无妄之灾,亲卫军也不会白白丢了性命。幸而霍飞虎命不该绝,先一步找到他们两人的是大樊派出的探鹰而不是辽军的搜索兵。
太好玩了!苏绚从不晓得这个常日里冷酷严肃的人另有这么风趣的一面,当即感觉非常好笑,下了决计要逗他一番。
苏绚额头贴着他的胸膛,心中有股说不出打动,好久后颤声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