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萱啊……我到底该如何做……？”
“好，好！”内里的喧华声垂垂小了下来，李邱生远远瞥见福叔朝他点了点头，“那改天再聚！代我向弟妹问好！”
阿凝说，她还是恨黎塘的，但却不肯他死，她要他就这么一向活着，一向被她恨着，直到相互都落空呼吸的力量。
送走了统统人，又只剩下杜笙一个，他躺在摇椅里，眯着眼看着头顶的槐树，明晃晃的阳光从叶子的裂缝中透射下来。他能够真的老了，身材固然还保持着年青的模样，但心早就跟着光阴一点点老去。
杜笙稍稍偏了下头，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留在这里，迟迟不肯走，可另有甚么心愿？”
“你既没疯，又何必作践本身？”杜笙移开视野，似呢喃似感喟，“柳凝。”
“老爷，后天就是大少爷的生辰，家里怕是要请些客人的，夫人让您早些归去，筹办筹办。”老仆恭叔躬身在傅恺庭耳边道。
李邱生轻抿了口茶水，回过甚来笑道：“想不到堂堂一个都统，这么怕媳妇。罢了罢了，明天就听到这吧，我们他日再聚。”
那晚的场景，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模糊记得被一群人从床上揪起，一顿毒打过后，就被扔了出去，泥泞的雨水就仿佛一条条小蛇一样，游满了她的满身。
不过，究竟证明，她毕竟是没有看错人的，穷小子一跃成为副军官，万众谛视，溜须拍马的人比比皆是。花姐也终究肯承认，那人会是她的夫君。
但是啊，民气都是无私的，黎塘毁了他所爱，又凭甚么叫他拿着一颗宽大的心去谅解？
“内里吵喧华闹的，如何回事？”傅恺庭才回夜城半年不到的时候，天然是不清楚这里的事情。
随后又是眼中含泪地唱着小曲，一点点地往门边移去：“天涯呀天涯，觅呀觅知音。小mm唱歌郎弹琴，郎呀我们俩是一条心，哎呀哎呀，郎呀我们俩是一条心。…………”
柳凝？柳凝在那晚就已经死了……她不过是个游魂，一个痴痴傻傻等着她的郎返来寻她的疯妇。
如她所说，这般的疼痛，都没让泪珠子掉下来，但是颤颤巍巍倒在泥塘里的时候，那种恐怕再也见不到他的绝望，令那热滚滚的眼泪终是混着雨水一起落入心底。
“心愿？呵呵呵……”她扶着石桌坐下，单手支着脸颊，呆呆地望着头顶的一絮絮槐花，“那又是甚么？能吃吗？”
“呵呵呵呵呵……”一串疯颠的笑声从屋里传出来，“素萱？你在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