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宝建年事已高,嘴里少了四五颗牙,大声说话时总有吐沫星子飞出来,再加上离赵元又近,这点口水全喷到赵元脸上了。
说完他瞪起眼睛,对刘福全大吼一声:“你们这些主子,但是为了给皇上吃了房中药?”
此人五十多岁年纪,留着斑白的山羊胡子,骨瘦如柴,是左拾遗郑宝建。他一本端庄又忧心重重地说:“敢问陛下,您这这半日去了那里?”
“臣这里有内府局的记录:腊月初七召敛妃侍寝长信宫,腊月初八,初九陛下又过夜淇奥宫。腊月十二日敛妃受召长信殿,腊月十五受召长信宫……”
“咳。”赵元拧着眉头,轻嗽了一声算是突破了大殿上有些难堪的氛围。他想让大师接着上午的议题接着会商,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大臣里就已有人站了出来。
郑宝建看到皇上扭过了头,觉得皇上听不清,便往前凑,靠近他再念。
刘福全在一旁站得好好的,猛地被他唬得一愣,脱口而出:“皇上没吃药。”
遵循大齐国宫廷风俗,如果皇上在那里个宫歇息了,就必然要换一身衣服。宣德殿里的大臣们一看皇上这个打扮,便也能猜到他早退的这段时候去了那里。
刘纳言接着义正词严地说:“唐宣帝因迷恋女色,背生恶疮!”
赵元在宝座上坐好后,先是严肃地扫了一下恭立鄙人面的大臣。但他也能较着感受大师的神采有些非常,毕竟这是他即位已来第一次早退。
有几小寺人在端着盛着雀舌茶的青花洞石花草茶盏走上殿来,为各位大人换下已经凉了的旧茶。
赵元接过刘福全递来的锦帕擦了擦脸上的吐沫星,语气有些无法地说:“朕与爱妃在一起,并没有影响政事。”
殿中百官此时已有人在窃保私语,另有人用袖子掩了嘴偷笑,赵元面劈面前混乱的场景,无法地用手扶住额头,内心想:“都说这些言官老头子不好惹,这回算是领教了。”
在大臣印象里,不管炎夏还是寒冬,赵元在政事上从没有懒惰过,一来是因为他本身是非常自律的一小我,别的也与他是行武出身有关。
这位刘纳言固然没有掉牙,可平时却非常喜好吃葱蒜,顿顿不落。他一张嘴,这味道“忽”地一下就扑到赵元面前,熏得赵元脑袋发蒙,又不能明言,只能暗自屏气。
宣政殿里,大臣们已经等了快两个时候了。大殿上面摆着两列黄花梨螭龙纹圈椅,大臣们或者坐在上面歇息,或者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地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