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轻按了一下她的肩头道:“是就是,没甚么不美意义的。他是你的拯救仇人,你在彻夜的宫宴席间为他弹奏一曲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任何超越之嫌。”

允央一边将调好的凤仙花汁涂在霓川的指甲上,一边抿着嘴含笑。

就听内里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来,霓川喜气洋洋地走了出去,见到允央先屈膝福了一福道:“感谢小阿姨的宝琴,我那一曲《阳关三叠》自是把汉阳宫里最好的琴师都比了下去了,乃至于晚膳以后他还气鼓鼓的呢。”

霓川一听更加跃跃欲试,早早就伸出双手等着允央给她染色。

允央调皮地一歪头说:“早就给你筹办好了,大圣遗音琴,够不敷华丽?”

“你看清楚了吗?”允央尽是猜疑地问了一句。

霓川不解地皱起了眉:“既然如此,为何小阿姨的琴上一股红蒿草的味儿。”

连着几日,允央每天都要弹了一会大圣遗音琴。固然操琴时会焚香,但是允央还是闻到琴身飘出一股极轻淡的香味,有一种微凉的味道。

“这叫螆蛦(音同慈姨)掌,就是一种蝉脱,古书上说其与凤仙花捣在一起后,介入甲,色彩极其红媚敬爱。恰是‘十指纤纤玉笋红,雁行斜过翠云中’。”允央一边调着凤仙花汁一边说。

霓川被她笑得不美意义起来,连声问:“小阿姨,您在笑甚么,我有甚么衣冠不整的处所吗?”

允央听罢一怔,有些不能信赖,因为颠末入宫第一天的抵触,荣妃与皇后几近没甚么来往,起码荣妃是这么对允央说的。

允央此时已给霓川涂好了十指,正用月红色素绸带子把她的指甲一个一个裹了起来。她边系着带子边轻声地说:“明天是小年,睿王早晨要去重鸾宫里和辰妃一起用膳吧。”

霓川咬着嘴唇,低下头抱怨着:“小阿姨!”

允央见她羞答答地不敢昂首,对于今晚的景象,也能猜出几分。因而她抿嘴一笑道:“既然这琴助你在辰妃那边露了脸,本宫也不枉借你一回了。”

晚膳过后,允央换了一件香色盘绦四时花草宋锦常服,挽了一个松松的转意髻,上面饰了一对金镶玉鹦鹉衔桃嵌宝簪,正在宫灯下看着《二十四诗品》。

允央听罢松了口气说:“多数是如此。”

“荣妃?”霓川沉默了一下说:“她很少来重鸾宫。倒是有一天夜里,我出去骑马时碰到她从隆康宫的偏门里出来,只带了两个宫人,乘着一顶小暖肩舆,仓促分开了。”

允央固然精通香艺,遍识香料,但这类味道的香气还是第一次闻到,说不上多喜好也说不上讨厌,只道是制成大圣遗音琴的木头带来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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