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豁然地一笑,抬手擦了擦允央面上的泪痕。允央则随势握住了他的手……
允央拿动手里这个软硬合适,又洗得干清干净的杏子,有些歉意地说:“搬到长信宫后,便再没去看过谢容华,这实在是太不铛铛了。你一会子去和刘福全说,给本宫备轿,本宫要去一趟曾兰宫。”
刘福全应了一声,走到赵元面前,看到允央还挂着泪珠的眼睛,有些忐忑地说:“回皇上,明天早上从相府传来动静。那边似是出了件匪夷所思的事。”
为了不吵到她,赵元没让寺人出去,而是轻手重脚地下了床,到外殿去换衣。
为了不让绣果儿再莽撞肇事,允央便对她说:“明天有两件月影纱的束腰裙子送过来,还没有熏香,你去办这个吧。”
绣果儿在旁为允央盛了一碗鸭丁豆腐卤虾汤,能够是因为严峻,不谨慎将汤水洒在桌子上一点。
允央看了一眼赵元:“实在也不凉,现在恰是仲夏呢。”
赵元有些体贴肠望着她:“你过用心软,对待下人过于宽宥,朕是怕委曲了你本身。”
绣果儿有点莫名其妙:“娘娘,您还没用完膳呢?奴婢不是应当……”
赵元扫了他一眼,和允央松开了手:“有甚么事快说,不必退下!”
“这是那里来的?是刘福全送来的吗?”允央问道。
“回娘娘,不是的。是曾兰宫的绮罗姐姐一大早送来的,送来时她不敢进长信宫,是交给小潘子带出去的。”绣果儿跑畴昔,拿了一个杏子放在允央手上:“听小潘子说,谢容华与绮罗姐姐这几日趁着早上气候还不酷热的时候,到了曾兰宫四周的杏林里采的这些杏子。这片杏林因为靠近曾兰宫,而无人问津。”
允央放下筷子道:“谢皇上美意,臣妾与绣果儿相处风俗了,并未感觉人手不敷。”
赵元抿了下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放在允央面前的淡茄皮紫暗花云龙纹碗内里,试了试温度,然后转头对刘福全说:“贵妃的这盏碧糯栗子炖血燕有些冷了,上一碗温的来。”
允央抬手拢了拢头发:“晓得了。”
赵元听着允央呼吸不均匀起来,便知碰到了她的悲伤事,因而有些自责地叹了口气:“这个宫女你看着好留下便是,何必如此?”
启祥轩中朝阳渐起染窗纱,香屏盘曲映睡霞。赵元被吱啾的雀鸟鸣叫吵醒,低头一看允央蜷在他怀里睡得正熟。
待允央换了衣服走出来时,赵元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面前固然摆好了各色碗碟,他却动也没动,只是抱着一本《论衡》读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