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玖咳了一会儿，垂垂止住，摆摆手道：“说了别这么叫我……没事的，你去把衣服穿上，别冻着。”
“得了吧，师兄那两下子，只怕现下已不如川川……我叫他来添把柴，扇扇火呗。”
门徒走后，颜玖坐到合欢树下的石凳上剥橙子吃，甜橙水分足，满院甘冽暗香，颜玖嘴馋，一瓣接一瓣不知节制，没一会儿就三只下肚，手边的橙子皮堆成了一座黄澄澄的小山。
翌日凌晨，颜玖刚展开眼，就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
他迷含混糊地下了床，循着味道跑到厨房看，见绿腊蹲在灶台前手执葵扇渐渐扇着。炉子上架了一只大瓦罐，内里用鸡骨猪骨熬成的奶白汤正咕嘟咕嘟翻花儿冒泡儿，瞧那成色，估摸已经炖了好半天了。
寒川懂事早，本来他这些年竟是如此冲突着龙阳之事，却哑忍不发的么？
寒川心知被曲解，又不能明奉告的师父本身只是拈酸，一时无话。
颜玖便把昨日产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末端道：“你现在就陪我去竹林走一遭，刺激刺激那小子。”
红绫从背后叫他：“哪儿去啊？汤就好了，‘不肖徒’叫给你烫粉吃呢。”
有些平凡人看不出、参不透的奥妙，也全都逃不过颜玖的眼睛。
颜玖闻言，心中惊奇惊奇不已。这十年以来，他常常有需求要处理的时候，都会下山寻来一个符合本身口味的男人，并与之交欢。
颜玖也不转头，挥挥手扬声道：“先温着，我去看看‘不肖徒’抓了几条鱼。”
“谁还不无辜怎的？”颜玖对他师哥的论调早就挺腻了，不耐烦的打断道：“就说帮不帮。”
颜玖怕糟蹋了寒川的情意，执意要用奶白骨汤下粉吃，寒川劝了几句见劝不动，干脆随他去了，亲身烫了两碗米粉，陪他一起吃这顿早不早、午不午的饭。
那颗合欢花印此时嫣红如火，仿佛要灼伤人眼。
沈轩停下脚步张望，低声惊道：“《江山经注》第六层？据我所知，沧崖派分为剑宗和蔼宗，气宗修《山经》，外功为掌法；剑宗修《河注》，外功为剑式。此两种功法虽同出一派，却截然分歧。武学贵于专精，因此鲜少有人二者皆习，但是这孩子……这孩子竟能同时修炼，乃至仿佛有将江山相融之势……”
两人一起来到竹林，隔老远就能闻声连缀不竭的兵刃破风之声，那片苍翠影翳摇摆，潇潇鸣动，上空模糊可见青山环绕、浪淘风簸之象。
颜玖便趁机问道：“川川，你明天到底为啥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