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本来就不善与生人打交道，闻声她这番如同查问的话，更加恶感，眉头紧皱，冷声回道：“是。”
风细细又捏着耳垂行了一个奇特的礼，对寒川道：“昨日仓猝，将来得及谢过公子脱手互助之恩，小女子本日特来伸谢。”
他倏然顿住，艰巨地做了个吞咽的行动，把几乎脱口而出的话憋归去，才持续道：“一起习武、复仇、解蛊……至于浣月宫，师父不必过于挂怀，折桂擂台之上若与之相遇，徒儿定不会输给那等邪祟。”
宋疏瑶带来的人里有提着灯笼照明的，颜玖这会儿才算看清了这位浣月宫风细细女人的长相，只见她年芳二八高低，一双凤目纷飞斜挑，眼尾眉梢尖细，几近没入云鬓，圆润的小脸如满月银盆般。
“别严峻啊，”颜玖笑道：“按说你这个年纪也到时候了，为师像你这般大时，不说身经百战，十个八个总有吧。动情又不是错，你藏着掖着何为？不过为师还是要劝说你一句，浣月宫的女子，要慎重考虑啊。”
颜玖听得心惊肉跳，寒川这孩子很会长，五官连络了父母的长处，单看时与云济沧或独孤霖中都不太像，但跟着他日渐成年，周身披收回的端雅朴重的气质风采却酷肖其父，熟人细心点察看，不免会发明端倪。
寒川一向没作声，这会儿却俄然开口道：“你喜好她。”
那金井澜调戏门徒的朋友，岂不是很难堪？
月明星稀，夜色恰好。
宋疏瑶问了连续串题目，却只换来这一个字的答案，她被人追捧惯了，顿时心生不快，也皱眉，小声嘟囔道：“罢了，是我冒昧……你大早晨到这里来何为？”
寒川点头，翻开桌上的食盒，从内里端出一碗粥，道：“徒儿给师父弄了点宵夜，怕冷了，”他说着用手背贴了贴瓷碗外壁，松口气道：“还好，还是温的。”
他贴在女弟子鬓边深吸了一口气，调笑道：“你倒是叫啊，让大伙都来瞧瞧。”
“川川，”颜玖瞪了门徒一眼，抱怨道：“胡说八道些甚么，瞧把他吓的。”
宋疏瑶闻言，便带着人自行拜别，也没再管颜玖师徒。
寒川这才撩起眼皮看向颜玖，面露不解：“风女人甚么事？”
假山石后，颜玖暗中窥视不肯露面，免得会叫人瞧见他和红绡、红绫在此密谈。
宋疏瑶约莫透过寒川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沉吟半晌方问道：“你是王九的门徒？父母何人？故乡何方？在归元教中长大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