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沉吟不语,半晌才闷声回道:“嗯。”
景真不敢不从,值得应下,仇恨地偷偷瞪了真弥一眼,退到他师兄的身后恭敬站好。
颜玖心境飞转,别开脸不再与寒川对视,只安抚道:“无妨,只要不误大计,且随他们去。”
颜玖不由感慨,今后几十年教中只怕会“阴盛阳衰”了。
寒川顺着颜玖的话,把重视力转到折桂台上。
赫连煊看向颜玖的目光充满了庞大的切磋,语气也很有些耐人寻味:“常听江湖传言说,暮年归元教的颜如玉天纵奇才,在武学一道上成就极高,各门各派的功法只要被他看过,就能点出马脚,研出对策,或停止改进……”
“十八招?”颜玖小声嘟囔着反复了一遍,随即笑道:“沧崖派定端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仁慈’。川川,下去抽签吧。”
景真如同被雷击中,顿时收住了守势,垂首立于原地,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无妨,”朴拙摇点头,牵着真弥欲沿路向前,口中道:“告别。”
从玉皇峰顶向下望去,只见折桂台下铁索森寒,瀑布跳掷翻滚,似有千军万马冬眠,又仿佛分不清经纬的瑰丽画卷,透明细纱轻覆,天人飞梭织就。
“善哉善哉,削发人不打诳语,”真弥又给他鞠了一躬,“又不是小僧的祖师。”
颜玖扑哧笑了出来,今后退了半步,和寒川咬耳朵道:“俩孩子打斗,师兄们就都来接人,佛门与道门还真是互不相让。”
她用端赖真气灌注而变得硬挺的软剑撑着身材,放软腰肢,双腿在半空中抡过,足尖恰踢到了宋延青来不及退开的背。
颜玖在台上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由地想:“沈师哥教出来的门徒,公然脑筋矫捷深谙变通,她那把剑看着也很标致,像根细嫩的竹子。”
此人一派中规中矩的沧崖气宗打扮,黛青袖、领、腰带秀岱岳纹章,白面疏须,含三分笑。
景真嗫嚅着唤了一声:“大师兄……”
道长目露绝望之色,语气低缓,点头责备道:“我常日是如何教诲于你?这般心浮气躁形神不养,又四周惹是生非,真孺子不成教也。归去将《隐元经》的《内修》、《外养》二篇各抄送一百遍,明日呈于我。”
也难怪会让同云氏佳耦密切之人频频生疑。
“你!”宋延青神采乌青,双拳握紧,瞋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