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满头青丝,她边幅仿佛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除了一双眼睛外,面貌倒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仿佛长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肥大,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
“贫僧法号无花。”她走出几步,转头说道。我错觉中见她仿佛对我一笑,脸上笑容如春花初绽,浑不似初会时那么肌肤黄瘦,黯无光彩,一言一笑,自有一股娇媚风致,颇觉美丽。
“你……你……你是小我妖?”我大惊。
“大师,”我苦笑道,“打人不打脸,你这是给我毁了容了。”
“真的假的?”我惊奇的合不拢嘴。
睁眼看时,倒是一个白衣和尚,手里拿着一杆扫帚。却不是阿谁大战曹操豺狼骑的白衣和尚李断念是谁?
我畴昔问道:“老衲人,你寺庙里可有一名无花大师?”
“贫僧是个和尚。”女子瞪了我一眼,平心静气隧道。
“甚么药丸,你才有病呢!”我怒道。
这时,李断念也认出了我,我俩同时道:“是你?”
我故作凶暴,道:“哼,羽士也不打诳语,你明天不让无花出来见我,我便拆了你这座破寺。”
“如何说话呢?跟你说不清,你们寺院方丈在哪,我去找他去!”我大怒道。
固然寺庙的名头之上安了个“大”字,但却也只要一个大雄宝殿,周边几件僧房。大雄宝殿左边,一个老衲人慈眉善目,面前放着个金钵。见有人恩赐财帛,便拿起犍稚(就是敲木鱼的棒子)小扣一下金钵,声音敞亮,意义是佛祖晓得了。
好端端买甚么药丸,真是毫无事理。再说了五百文但是一笔巨资,我便不再理睬他的兜售,径直往庙中走去。
“晓得了,徒弟。”白衣和尚摸摸头。
“不错!”
“她啊,熟谙的人可很多哩。那是大浮图寺的无花上师,慈悲心胸,传闻都将近成佛了呢。”老板道。
“明天没见出门,总能让你见着。我这有一块药丸,便宜的很,只要五百文钱,吃了以后管保你见着大师。”
“贫僧恰是这大浮图寺的方丈枯荣。”老衲慈眉善目,微微一笑。
“你不会真是个尼姑吧?”
我双手合什道:“大师,我看你是曲解了,鄙人乃是长安终南山全真教弟子,来到贵宝刹实在是因为和无花大师有一面之缘,有要事相商,并非那些登徒荡子。”
不过了进门庙门以后,香客便多了起来,乱世年代,人们食不充饥,也天然就多了些修来生的繁华的志愿。一名面孔鄙陋的男人见了我,道:“少侠,你也是来找无花大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