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房的人在,此时院子里就差了二房,照理说,严氏发起甚好,而灶房里的邱艳听着却不舒坦,一大师子,凑一起要坐两三桌,严氏算盘打得响,本想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去,眼下打算落空,又拐着弯打秋风,叫肖氏过来,不过想看肖氏笑话罢了。

想到今后重重,邱艳脸上发烫,抬不开端。

灶房就她和何氏两人,筹办两桌人的饭菜,多少有些忙不开,故而才有此一问。

“四弟不是那模样的人,聘礼该是聪子本身备的,我瞧着他性子阴晴不定,可也算不上大恶之人,方才那些话别说了,免得和四弟生了嫌隙。”邱生不是重视虚礼的,提亲前,对聘礼之事男女两边多构和量,聘礼越重将来女子到了男方家职位也越高,这是村里的风俗,邱生打小疼邱艳,能给她选个恶汉,对聘礼,该是不看重的。

男方上门提亲,作为女方娘家人,皆会参加帮手撑腰造势以免让男方觉得她们嫁出去的女儿是好欺负的,严氏一番话说得合情公道,可若肖氏现在脑筋复苏着,少不得要骂严氏墙头草两边倒,肖氏来这边,严氏在中间使了很多劲儿,成果,严氏胳膊肘往外拐,见风使舵。

严氏站在门口,一眼看清了盒子里的物件,内心不太痛快,想她女儿嫁去王家那会,王家给的聘礼里边也没金饰,沈聪一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竟脱手如此豪阔……

“下回吧,阿诺还等着我归去。”沈聪说这话的时候站起了身,旁侧的严氏笑眯眯道,“聪子就留下来吧,你头回上门,吃了饭再走,不然出了院门,村庄里的人会说四弟的不是。”

多了大房五房的人,两张桌子不敷,邱生开口问邱柱再借两张桌子,好久未动声的沈聪调剂了下坐姿,望向屋外,道,“邱叔,待会另有事儿,我们就不留下了,过些日子割麦子,我来帮你。”

邱生一怔,看向少年沉寂无澜的眸子,沉吟道,“时候不早了,我和艳儿说说早些时候开饭,你们吃了再走。”对沈聪,他是越看越对劲,有他在,谁都不敢欺负邱艳,特别,方才严氏话里话外刺探杏山村的事儿,沈聪毫不粉饰心底不耐,邱老爹可记得,他和沈聪说话的时候,沈聪温言温语,耐烦实足,两比拟较,胸口伸展出无数高兴,在沈聪心底,他和严氏她们但是有辨别的,只这一点,就值得他欣喜了。

沈聪还是冷着脸,闻言,敛去了眼底寒光,换了副神采,态度慵懒,“邱叔说的甚么话,自古好男不跟女斗,我和一老妇人计算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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