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听到文撒子的寝室里传来“啪”的一声。
爷爷做了个深呼吸,再一次举起了另一个松针。我悄悄的为爷爷鼓一把劲。
我看出爷爷的手有些抖。或许是反噬感化影响了他的投掷。
我能设想到,那颗松针穿过纱网,直直的扎向了趴着熟睡的文撒子。或许扎在他的大腿上,或许扎在他的脸上,不过这些都不首要,首要的是这下把他给扎疼了扎醒了。
而屋里的文撒子还在骂骂咧咧:“你过来呀,瞎子!独眼!你过来呀!你过来吸呀,吸我的气呀!老子不怕你们!亏我们村的老头子给你们做了灵屋,你们不报恩反而来报仇了是吧!没有眼睛事小,你们还没有知己呢!你们五个没有知己的家伙!”
爷爷拿出从大棚门框上扯下的松针,对着松针哈了几口气,像夏季暖手的那样。然后,爷爷将松针的尖细的一端放在右手的虎口,粗大的一端捏在大拇指与食指中间。他缓缓举起手,举到齐眉高的时候俄然发力,将手中的松针投掷出去。
文撒子的眸子转了几圈,也不晓得他在往那里看:“本来是马徒弟哦。哎呀哎呀,没打着你吧?刚才一目五先生要吸我的气呢!吓死我了!哎哟哎哟,我这心窝里跳得短长呢!咦,我的鞋子呢?我的鞋那里去了?”
屋里传来磕磕碰碰的声音,我能设想到文撒子现在的惊骇。他必定像鲤鱼一样一跃而起,面对五个鬼后退不迭。手或者脚撞倒了屋里的东西。
我和爷爷仓猝躲过文撒子的臭鞋。幸亏他的眼神不好,鞋子没有砸中我们。
他在床单上一摸,摸到了那根松针。
爷爷见一目五先生走远了,这才走出糯米圈,推开门走进文撒子的寝室。我紧随厥后,恐怕一目五先生杀个回马枪,时不时转头看。
爷爷见我点头,便不再说甚么。他把糯米袋翻开,将糯米在地上撒了一个圈,然后拉着我一起站在糯米圈里。我不晓得爷爷在做甚么,但是我能够做的只是极力共同他。
“你们是看我好欺负,先来对于我是吧?”文撒子的语气由弱转强,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天子拉上马的气势。“我奉告你们,我不怕你们!你们不就是四个瞎子一个独眼吗?啊?我眼睛固然不好,但是比你们强多了!你们别觉得我眼睛不好就敢对我动手!对,我是撒子!他们都叫我文撒子!但是我眼撒心不撒,我心正着呢!我心正不怕鬼拍门!我不怕,我奉告你们,我不怕!想吸我的气?没门!你们五个鬼加起来也不过一只眼,我一小我就有两个眼!我怕你们?老子就是撒子也是两个眼,也比你们强多了!敢欺负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