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瞄着李云裳的惊骇,停了一会儿,才岔开话题问起她看甚么书弹甚么琴来,一提到琴,李云裳有了话题,垂垂安闲多了,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李云裳才起家告别,李恬沿着游廊将她送出垂花门,抬眼扫见中间通往水秋娘居处的红漆小门,内心一动,指了指小门笑道:“我记的姐姐琴艺最精,水先生也擅琴,姐姐哪天有空,过来寻水先生参议参议。”
“水先生刚过来过,看五娘子正忙着,让我跟五娘子说一声,三娘子想学的,她都好好教给她。”璎珞转告道,李恬晃着泡的热乎呼舒舒畅服的脚‘嗯’了一声。
傍晚,李恬吃了晚餐,和曹四媳妇对完了木记等几家小铺子的帐,曹四媳妇笑道:“这小有小的好处,开业当月就能挣钱,跟本钱比起来,这利可端庄不薄。”李恬顺手翻着薄薄的帐册,笑着没有说话,这几家铺子做的是长远买卖,好处可不在挣钱上,
“上车再说。”李恬眼角还带着泪,声音哀伤却安然的打断曹四媳妇叮咛道,曹四媳妇认识到失态,忙深吸一口气,脚步稳稳的跟在李恬身后,往二门出去。
“实哥儿好玩的很,”青枝一边清算桌子上的纸笔算盘,一边笑道:“胖的手上胳膊上满是窝窝,见人就笑,一笑那口水呀,”青枝比划了下:“哗的一下就流到了这里!”
“三娘子是个良善人,大娘子人也好,”青枝夸了一句又感慨道:“大夫人那样的人,竟养出如许的两位女人。”
“那我们要不要?四娘子这丢的也是您的脸。”银桦眼里闪着丝镇静问道,青枝抬手拍了她一下皱眉道:“你这是唯恐天下稳定呢?三娘子的婚事还没下落呢,大夫人断不会让她坏了李家女人的名声,哪要我们管?”银桦缩缩头吐了吐舌尖,忙端起洗脚水送出去。
隔了几天,李恬到宁远侯府给林老夫人烧了二七纸出来,曹四媳妇神采惨白的迎上来,声音有些发颤的低低道:“五娘子,出大事了,黄大掌柜他……”
“这倒是,”银桦喜滋滋的道:“我选进这院子那会儿,我娘欢畅的摆了好几桌,客岁升了二等,一个月二两银子,比我爹我娘加一起还多!”
“我那琴……不过能弹出个声音来,哪敢跟人参议?水先生是?”李云裳被李恬一句话说的神采泛红,不美意义中又透着丝丝高傲。
李恬不测的看着李云裳,大伯父叮咛的?李云裳现在住的紫云居是这府里数二数三的好院子,大伯父让李云裳让给本身住?把最好的给本身?李恬越品越觉出一种奇特的违和感,脸上却涓滴不露,只笑着点头道:“我就喜好这青桐院,畴前每次返来我都想,如果哪天返来住,我必然要住青桐院,不晓得为甚么,一进这院子,我就感觉特别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