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娘,烦你走一趟,看看孙六那边是不是有甚么信儿了。”李恬转头看着东厢道,悦娘‘嗯’了一声,她不耐烦畴前门再转一圈出去,推开前面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好!”悦娘干脆的承诺一声,跳下炕正要出门,青枝的声音在外间响起:“五娘子,曹四嫂子来了。”
孙二掌柜大喜过望,忙起家长揖到底,郭推官看着洪先生,抬了抬手笑道:“洪先生帮我送送客,这天还早,你既来了,今晚我们好好杀两盘。”
孙二掌柜呆了呆,眼里闪过丝亮光,仓猝拱了拱手道:“是小人冒昧了,店主,小人感觉,这事和黄大掌柜俄然请辞的事分不开。”
“嗯,”李恬接过手炉抱着,脚下动了动,却没进屋,低着头,沿着檐廊渐渐往前踱步,直踱了三四圈,才一言不发的掀帘进了屋。
“欺诈图的是钱,有几个上来就砸铺子的?话没说完就砸铺子,到你们捆了人,这才多大会儿,那衙役就到了?荣安堂离衙门可不近,难不成那些衙役会未卜先知,就晓得荣安堂这个时候有人肇事?出去不管是非,先锁了我们的人,封了我们的铺子,我们在这都城诚笃本份做买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府衙里的人哪个没到我们铺子里买过药?如何上来就先定了我们的罪?这是多费银子能了的事?”李恬盯着孙二掌柜,一句紧着一句咄咄逼人。
“对了,孙六问要不要釜底抽薪,他跟常黑皮有几分友情,再说也不过五十两银子。”悦娘问道,李恬摆手道:“不消,一来轻易漏了孙六的身份,二来,这是治本不治本的体例,抽掉一个常黑皮,另有常白皮、常青皮、常花皮,悦娘,我内心焦急,烦你再往程掌柜那头看一趟,如何还没个信儿?”
孙二掌柜重重咽了口口水,看向李恬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有望道:“王掌柜还迷惑,我们刚遣了人去报官,如何这么快就来了,谁晓得那些衙役竟是那几个肇事的叫来了,这衙役来了,二话不说就锁了王掌柜,封了铺子,说这是卖错药医死人的重罪。”
“嗯,”李恬悄悄舒了口气,垂了垂视线道:“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你内心明白我就放心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王掌柜救出来,有位程掌柜,畴前和外婆做过几年宾主,在府衙里有几个熟人,我让曹四家的带你去寻他,外婆于他有几分恩典,他必肯尽力相帮,先把王掌柜保出来再说别的,若要用银钱,不拘多少,尽管从柜上支取,若柜上不敷就让王大庆来我这儿支取,快去吧。”